骆野以为的就没这么简单了,他兀然变得有些亢奋,难以自持地拥吻季眠,手掌隔着他熨烫平展的衬衣游走,一通乱摸。

“小野……”季眠喘着气,轻声催促。

季眠被他撩出一身火,骆野却点到为止了。“哥哥,你头晕,等明天先做了检查吧。”

“……”那干什么摸他!

骆野也忍得难受,只用手帮了季眠,自己则是匆匆去浴室解决。

他用得时间有些久,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季眠已经准备休息了。

骆野在他边上躺下,垂着眼,手臂自然地伸过去,在季眠脖颈下面垫着给他当枕头,手掌则捻着季眠的发丝,抓一点又撂下、然后再抓一点。

这才一周而已。

“哥哥,你要打电话给我。”

季眠困得眼皮直打架,应声:“嗯。”

“每天都打?”

“嗯,嗯。”

骆野满意了。

第二天,季眠果真被带着去医院做了个全方位的检查。结果很健康,除了有点缺钙,没别的毛病。

季眠:“……”

骆野一直等到他结果出来才走,两人到机场时,时间已经略有些紧张了。

走之前,又是快速的好一顿叮嘱:“哥哥,晚饭在公司吃了再回家。以后你每天到家了,就打电话告诉我。”

“没那么严重……”

骆野认真望着他。

季眠无奈同意了。

走的时候,骆野还顺手牵羊,从家里的衣柜里带走了季眠的一件衬衣。

家里的两个孩子都很争气,项彦明自以为后继有人,指望着兄弟两个能一起管理项家企业。

原本想让骆野大学毕业跟季眠一样学着接手项家的公司,可骆野另有打算。

他在大学期间开始创业,校内卧虎藏龙,到处都是人才。整整四年,所有的课余时间骆野都在忙活着赚钱,最忙的时候,一整个学期连回去一趟见季眠的功夫都没有。

当然痛苦,但骆野能从这痛苦中品出几分甜来,只要想到“未来”两个字,他心里就是甜的。

骆野创业初期常碰钉子,他念了十几年书,在旁人眼中就是书呆子,一开始也是屡屡受挫。

他缺乏经验,可不缺干劲和天赋。

大二那年,碰壁一年后思路已经非常活泛,这时结交了几位在领域内颇有话语权的学长,慢慢有了起色。

骆野在毕业时就已经成立了一家很具潜力的小公司,毕业回家团聚时,在饭桌上坦白说自己喜欢同性。

桌上几人皆是寂然。连季眠都没料到这一遭。

好歹在商业场上见过大风大浪,夫妻俩固然惊愕,但还是慢慢接受了事实。

这年,骆野22,季眠27岁,两个人都开始面对项彦明有意无意的催婚催育。

尤其季眠,项彦明时不时会当着全家人的面,将某个女孩的照片拿给他看。骆野坐在一旁,半敛着眸子,拼命忍着。

骆野在商业上的天赋毋庸置疑,在公司上升发展期做出了几次非常关键的决策,公司发展飞速,两年之后已经颇具规模,渐渐向其他省份扩张。

骆野自然要在季眠所在的城市建分公司,目前只是时间问题。

24岁这年的春节,他带着完全独立于项家的经济能力回来。

就跟两年前一样,用无比平淡的口吻承认了自己跟季眠的关系。

季眠沉默几秒,一句“是我的错”还没说完,先被骆野用手捂住了嘴。

项彦明的表情从未有过如此僵硬的时刻,人从沙发上站起来,浑身的肌肉绷得紧紧。

骆野只把季眠护在身后,“爸,是我不好。”

对于季眠的那些画绝口不提,总之一切都是自己主动。

加上他两年前坦白性取向,很有说服力。

项彦明到底没动手。

他能对季眠动手,却没法碰骆野一下——总归不是他的亲儿子。

心里越惊越怒,达到某个点,反而冷静了。又或者说,身体的保护机制强迫他麻木。

他用几乎咆哮着的声音,让两人分开。

骆野只道:“没可能的,爸。”

他语气平淡,却有一种令人心惊胆战的坚决。

让项彦明心惊胆战,仿佛从中听出来了,一切都已成定局。

项彦明是好面子的人,没让自己崩溃,把季眠几乎盯穿一个洞,让他滚出去。

骆野便跟着季眠一块滚。两个年轻人在业内都是名声响亮的人,父亲在家里吼一嗓子,还是得露宿街头。

“慢着!”

项彦明咬着牙又让两个人滚楼上去了。

这天晚上,他是睡不着了。骆芷书也睡不着,但比丈夫强一点。

女人在某些方面总是敏感的,季眠跟骆野藏得再好,身上都好像有一种特别的线,眼睛连在一起,手指连在一起,哪怕背对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