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问:“可是有事?”

管家还是没能忍住,“方才安乐公主来过,不过她临走前说不必告诉您。”

卫昭猜测她必定是因为太子一事而来,大步向外走去。

管家见他这么晚还要出门,忙拦住他,“公主既然不想您知晓她来过,必定是担心您知晓后为难,您这一去,公主岂不就知晓您知晓她来过?”

卫昭沉吟片刻,最终没有出门去。他沉默片刻,吩咐,“去朔方的行装先不必打点。”

这一回,她怕不是那么顺利能走。

管家楞了一下,连忙应了“是”。

公主府。

谢柔嘉的马车在清然居门口停下时,雨已经停了。

谢柔嘉刚入屋,就瞧见魏呈失魂落魄地坐在榻上,直到她走到他跟前,他才回过神来,挤出一抹笑意,“姐姐回来了。”

甚是疲累的谢柔嘉在榻上躺下。

他忙坐在一旁替她轻轻揉捏着额头。

舒缓不少的谢柔嘉正欲说话,眸光落在他的手腕上,问:“我赠你的手串呢?”

眼神里闪过一抹惊慌的少年抚摸着自己的手腕,挤出一抹笑意,“太贵重,我收起来了。”

此刻心中很是烦闷的谢柔嘉并未太在意,想要同他说说今日发生之事,可到底事关朝堂,也不便说,坐起身,“你先去睡吧,我还有是事情要处理,可能会很晚才回来,不必等我。”言罢,出了卧房,向书房走去。

文鸢知晓她今夜必定睡不好,忙叫人煮了一盏牛乳来。

面容沉静的少女坐在那儿小口小口抿着温热的牛乳,不知在想些什么。

文鸢劝道:“公主今日没有午睡,不如早些歇了吧。”

可谢柔嘉此刻没有半分的睡意。

她突然发现,即便是有魏呈,有些话也无法与他说。

不知不觉地竟在书房坐到快要天亮,陪着守了一夜的文鸢催她去躺会儿,可是谢柔嘉仍是毫无睡意。

她吩咐,“你遣人去庄园将阿奴叫回来。”

从前她只顾着玩,好些事并未深究,如今想来,裴季泽此人身上藏了太多的东西。她看看能不能从他身上想出些法子来。

一个时辰后,阿奴出现在她面前。

谢柔嘉打量着面前的少年,道:“你去兰桂坊查一个叫柳芸儿的伎子。”

从前她从未将那花魁放在眼里,即便是有些小心思,对她来说也无伤大雅。一个姿色不过尔尔的伎子,若是没有点小心机,怎可能坐上花魁的位置。

可前几日因为儿茶一事,她发现对方眼底藏着深深的恨意。

一个花魁娘子怎会对她有那样深的恨意。

良贱不婚,即便没有她,裴季泽也无法娶一伎子做正妻,便是良妾也做不得。

更何况为陷害她,竟然不惜自毁容颜,这事儿不对。

顿了顿,她又道:“将与裴季泽有关的事情,事无巨细地查一遍。”

阿奴应了声“是”。

阿奴虽是她的部曲,可平日里在市井内混,查起消息来比萧承则更加精准迅速。

不出一日的功夫,阿奴便将柳芸儿的信息查得一清二楚。

柳芸儿的身世与萧承则所查到的并无出入。

“不过,”阿奴拿着一对碧绿清澈的眸子望着她,“奴查到,驸马五年前曾费了大笔的银钱替一个畏罪自杀的罪臣之女收了尸体。”

“罪臣之女?”谢柔嘉很惊讶。

五年前她还同裴季泽在一起,从不曾听闻他提及过此事。

阿奴道:“是前河北道御史之女,驸马的表妹,姓楚名玉。”

谢柔嘉一时愣住。

这个名字她听过。

作者有话说:

关于修文的问题,我尽量控制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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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驸马如何取悦女子◎

楚玉这个名字, 谢柔嘉在五年前确实听过。

当年她十二三岁,正是贪玩的年纪,彼时裴季泽又特别忙, 成日里同太子哥哥忙于政事, 陪她的时间很少。

她又是个怕孤单的, 每日都同卫昭还有萧承则等人到处疯玩。

那会儿沈四郎不知怎么就迷上兰桂坊一个叫“飘飘”的花魁娘子,经常带着他们一块去给她捧场。

可有一段时日,沈四郎好久没叫她与阿昭他们一块去兰桂坊。

谢柔嘉心中觉得十分奇怪,一次在其香居吃茶, 询问:“你最近怎不带我们一块去找你的飘飘姑娘,可是缺钱了?若是缺,我借你!”

沈四郎家里那个御史台的阿耶管他管得极严, 他花销又大,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