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锦盒跟着奏折、书册、纸笔一同滚落,锦盒的盒子滚落,里头的金钗跳了出来,在地上发出叮叮的声响,在偌大的寝殿内显得格外清脆。

萧承熠怔怔地看着那发钗,眼前浮现出当日他从慧慧头上拔下时的样子,他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一下子从暴怒中清醒过来。

萧承熠走向那支钗,发现地上散落的纸里,有庄书怡每次交给他的字。他一面捡起这些纸,一面走向那金钗。他伸手捡起,发现两个小灯笼的流苏交错到了一起,乱成一团。

他走回书案,落座后,一根根地解着那些缠绕在一起的流苏。

等流苏彻底解开,不再纠缠,萧承熠的心也平静下来。他轻轻晃动手上的钗,微微一叹,还好慧慧没见过他这般样子,若是她见了,还会对自己说喜欢吗?

萧承熠将钗重新装回锦盒,又亲自将被他所拂至地面的物件都捡起。再次坐回书案前,萧承熠回想着今日之怒,心中确信太后是故意激怒他。还能激怒他,便是她还能控制他的表现,她是故意的。

太后今日定是得什么信儿,对她不利,所以才会如此!

萧承熠渐渐明朗,先头的种种情绪全都消失,只是他心里有一个迫切的念头,想要见慧慧。

“来人!”萧承熠喊了一声。

高良忙头一个进了寝殿内!未等他走近,便听皇上又道:“去接庄婕妤来!”

“是!老奴这就去!”高良忙应了声,扭头就快步离去。

高良亲自来到凝萃宫,庄书怡才将那信摆到书案中央,学了两个不认识的而已。

“快!快让婕妤跟我走!”高良一路小跑来的凝萃宫,到了之后,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公公,出了什么事了,您怎么这么急?”青竹问道。

“别问了,快请婕妤出来!”高良生怕再晚一会儿,皇上再把自己给气坏了!

青竹见状不敢耽搁,连忙跑进书房,禀告庄书怡。

庄书怡一句不问,起身就走。

到了正殿,高良仍是催促:“婕妤,快,快去看看皇上!”

庄书怡被高良这一声吓到了,一言不发,拔腿就往安泰殿跑,高良在走面追也追不上。

庄书怡直接一路跑到安泰殿,冲进寝殿。

“慧慧?”萧承熠没想到庄书怡竟然是这样跑过来的,一时意外道。

庄书怡又跑了几步,一头扎进萧承熠怀里。

◎轻轻柔柔地吻在她唇上。◎

庄书怡结结实实地扑进萧承熠的怀里,她的速度和力度叫萧承熠险些没站稳,只觉腰间一紧,自己被庄书怡紧紧地抱住,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与心跳。

“慧慧怎么了?”萧承熠回抱着庄书怡,低头看她。

庄书怡抬眼看他:“臣妾没事,皇上您怎么了?高公公叫臣妾快来看您。”

萧承熠失笑,原来是为这个。高良也是急坏了,以为他还还没恢复。

“没事,就是突然间特别想见你,慧慧,我不能没有你呢。”说完,萧承熠将庄书怡拥紧。

庄书怡喃喃道:“皇上没事就好。”说着脸颊轻轻蹭着萧承熠的心口。

萧承熠抬起庄书怡的下巴,轻轻柔柔地吻在她唇上。这一吻,只有情,没有欲,萧承熠的唇只短暂停留便放开,两人目光对视,过了好几息的功夫,庄书怡才问道:“皇上先前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是遇到了一些事,但也不全是坏事,因为我想通许多,反而可能是好事。”萧承熠道,但这多亏了慧慧。

萧承熠想,这大概就是命运,慧慧经历那么多坎坷,最终又回到京城,来到他身边。如果她没有被拐走,没有被养母教成现在这般性子,那他也不会注意到她。之后便没有那些事,他也不会受她影响,在关键时刻,又能平复他的心绪。

庄书怡并不懂萧承熠的意思,她只看看他,又伸手轻抚他的心口,似乎想要安抚他受伤的心。

萧承熠浅笑着握住庄书怡的手,拉她到榻上坐下,萧承熠想着今日朝上之事,觉得还是自己亲口告诉她比较好。

“慧慧,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事关长清侯府。”萧承熠道。

“哎呀!”庄书怡想到长清侯府突然来的信,掩嘴轻声低呼。

“怎么了?”萧承熠问道。

“昨日,臣妾才收到他们的信呢,他们发生何事了?”庄书怡问道。

萧承熠没急着说,反问道:“信里写了什么?”

庄书怡道:“不过一些问候的话,有好多字臣妾还不认识呢,说是盼臣妾回信,臣妾还没回,实在不知怎么回。”

萧承熠明白了,这定是要先联络感情,再探探口风,接下来就该叫她吹“枕头风”了。

“不知怎么回,便不回。”萧承熠道,“长清侯的次子,算是你二哥,与京城的一桩涉及多条人命的大案有很大牵扯。”

庄书怡对这二哥没什么印象,她眉头一皱,有些惊讶,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