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来临的时候影响会这么严重?

系统看了眼时间,说道:【出来一个多小时了,再不回去真要感冒了。】

季眠下巴搁在膝盖上,又坐了两分钟,才慢吞吞站起身。

他还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态度去跟段酌说话,脚步走得格外缓慢。

可从这里到礼堂的距离就那么一点,即便他走得再慢,十分钟后也还是到达了礼堂的宾客偏门。

在门前做了许久的思想准备,他推开了门。

礼堂内视野明亮,季眠进来后,目光下意识扫向了宾客席第一排的位置。

——空的。

段酌并不在这里。

他微微松了口气。

婚宴快要散场了,餐桌上精致的菜品在季眠出去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换了两轮。

孙齐的座位旁边,徐晓筱向他招了招手。

“晓筱姐。”季眠走过去,“孙齐哥呢?”

徐晓筱懵了一下,“不知道呀,他刚才玩手机来着,然后忽然就站起来走了,还走得挺着急呢。我还以为他去找你了。”

她记得,孙齐先是大喊了一声“季眠!”,之后才着急忙慌的走的。

季眠困惑地歪过头。

能有什么事情比参加穆语曼的婚礼更紧要呢?

他没什么心情吃东西,索性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发呆。说是发呆,脑子里却总担心段酌下一秒就会出现,令他十分忐忑。

“季眠。”

一道很有厚度的声音蓦然传来。

季眠本就如惊弦之鸟,闻声被吓了一跳。

转回头去看,发现是顾霆牵着穆语曼走过来了,顾霆还是那身衣服,而穆语曼则是换上了一袭轻婚纱。

“语曼姐,姐夫。”

“段酌呢?有一会儿没见到他了。”穆语曼问道。

“我……不太清楚。”

穆语曼思索片刻,接着说:“季眠,你的手机在吗?问问你哥去哪了。”

段酌在大事上向来很有分寸,不大可能无缘无故地就这么离开。人在这时候不见了,她稍微有点担心。

而她穿着婚纱,顾霆的礼服也没有口袋。他们的手机全都留在别处,不在现场。

“……”季眠硬着头皮取出外套里的手机。

解锁后,几十条红色的未接来电在屏幕上异常刺眼。

孙齐和段酌的,都有。

最后一条未接的来电显示,就在十秒钟前,再往前分别是一分钟前、两分钟前、三分钟前。

段酌不间歇地打来电话。

刺目的红令季眠心头一跳。

他平常要带着手机上课,担心会手机响会影响到课堂,久而久之就养成了铃声静音的习惯。

他意识到哪里不对劲,连忙回拨了过去。

嘟——

第一声提示音甚至还没结束,电话就被接通了,但无人说话。

隐约有水声从听筒传来,夹杂着警笛的声音以及人群嘈杂的讲话声。

耳朵捕捉到尖锐的警笛声,季眠瞬间什么别扭都忘了,一颗心提起来,急忙道:“哥你在哪呢?”

许久过去,对面仍没有半个字发出,但季眠听到了水声和警笛之外的声音,是段酌的呼吸声,格外急促。

他愈发慌乱,音调不自觉提高几分:“哥,出什么事了?!”

仍然没有人声。

季眠不知道的是,不是段酌不想开口,而是他此刻压根发不出声音。

段酌从冰冷的河里趟了一遭,浑身湿透。

此刻,他看着救生员将打捞上来的轻生者抬上担架送入救护车,诸多带着敬佩或是怪异的眼神投向他。

那名轻生者不是段酌救上来的,可十几分钟前,他从汽车后座上出现后,头也不回地扎进河里的行径,给这些旁观的过路人留下了极深的震撼。

他们窃窃私语,猜测着轻生者与段酌之间的关系。

段酌猛喘着气,耳廓紧紧贴在亮着通话界面的手机屏幕。

他听到季眠在喊他,可他难以做出回应。

肺里呛水,河水刺骨,但真正将他的嗓音封住的,是那至今无法消散的心有余悸。

许久过去,就在季眠忍不住要开口询问的时候,终于听到一句冰凉的——“身边有人吗?”

音色很冷,声线却在抖。

季眠怔了怔。

“有的,穆姐,还有……”

“电话给你穆姐。”

穆语曼接过电话,“出什么事了吗?怎么忽然就不在了?”

随后不知道对面的人说了什么,她眉心担忧地皱了下,回了“嗯”,“好”这类的字眼。

两分钟后挂断了电话。

“语曼姐?”

“他俩出去了,”穆语曼缓了口气,“段酌有点不舒服,好像是对什么东西过敏了。刚去医院开了些药,一时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