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小姐您好,我是令尊委托的遗产律师,鄙姓松本,松本稔。”坐在对面的男人神态拘谨,递来一张名片。

璃真点点头,接过名片,并未仔细查看就放在一旁。两人此时坐在璃真父亲——也就是刚过世的神谷健益主宅会客室巨大的红木方桌前,佣人早已被璃真挥退,此时偌大的房屋内只有他们二人,静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这段时间我会有点忙,所以今天就不浪费时间了,”璃真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开口说道。“我要拿到父亲80以上的财产。”

松本瞬间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璃真会如此坦诚,也惊讶于她的贪心。

“神小姐您”他顿了顿“我想您还是应该遵守神董事长的遗嘱我会在葬礼举行后第三日宣读,这也是令尊的要求”

“呵”璃真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今天叫你来是为了听你说这些?”修长的手指不耐烦地敲打着桌面,“我知道你,松本稔,天才律师,20岁就从庆应法学系硕士毕业,后被保送到耶鲁攻读博士,履历真是精彩啊。”璃真看着面前这个面颊消瘦却仍俊美非凡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说着,“但是不好意思,我要拿到父亲名下80的财产,你,给我想办法。”她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

松本显然是被她的气势给镇住了,要说法律知识,他能连说上几个小时不带停,但是面对女性,他的经验为0。这些年清教徒般的学习进修生涯把他打造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情场小白。面前的璃真显然超过了松本的能力范围,他只能凭着自己的专业知识回答道:“实在抱歉,神小姐,我只听命于我的委托人遗嘱若是本人在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情况下订立,后续除非本人主动要求更改,其余任何情况都是不被允许的更不用说您这种无理的要求了。”说罢他擦了擦额角的汗,眼观鼻鼻观心,不再看璃真。

“我的父亲,也就是你口中的委托人,神谷健益先生,目前是离异状态,直系亲属中除了我,其余人均已过世,撇去一些其他因素,我要求80并不算过分。”璃真起身缓缓向桌子对面的松本稔走去,边走边说着。

“这个”松本想到了遗嘱中提及的e小姐,“遗嘱还未公布,并不能保证您就是唯一继承人”他仍遵守着保密原则。

“哈哈哈”璃真忍不住笑出了声,“我知道,e小姐怀孕了嘛,”她走到松本面前,双手撑在他身前的桌上,俯下身直视着他,“可我父亲已经烧成灰了,怎么办呢。”她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仿佛真的是在苦恼。

松本被她的表情和话语激出了一身冷汗,也顾不得害羞,双眼瞪大直视着璃真:“可董事长昨晚才”没错,现在是第二天早晨八点,距离神谷健益过世仅仅过去了5个小时。

“对啊,我一整晚在忙这事,都没能睡,好累哦。”璃真歪过头去,委屈道。

“那你是怎么”松本的话戛然而止,是啊,他太震惊以至于忘记了面前的女人才是神谷健益唯一的亲属,有权决定尸体的去留。现在尸体已经被销毁,再想要证明e小姐腹中胎儿和神谷健益的亲缘关系十分困难,神璃真自然是不会同意用自己的dna进行检测的。换句话说,就算做了检测,也不能完全证明胎儿和神谷健益之间的亲缘关系。这下遗嘱中关于e小姐所能分配到的这部分财产还能不能顺利拿到就有待商榷了。

松本稔重新审视了面前的这个女人,明明才21岁的年纪,却有着如此狠辣的手段和心肠,饶是他先前接触过几起豪门遗产纠纷,这也是闻所未闻的。

“松本律师,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很嫌弃我的样子呢,”璃真又凑近了些,近到松本都能清楚看清她脸上的绒毛,“我作为父亲的女儿,此时正是最需要安慰的人呢”璃真眼眸低垂,脸上尽是哀伤,不一会眼眶就溢满了泪水。

璃真情感变化的如此之快让松本措手不及,他一下子慌了手脚:“我我没有这个意思,神小姐”他的头脑一片空白,手不受控制地伸向璃真面颊,替她拭去了将将落下的泪滴。随即他被自己这下意识的行为吓到了,右手就这么尴尬地悬在半空,指腹还沾着温热的泪水。

“我一个人生活这么多年真的好累,若是此时不为自己多争取一些,以后的处境怕是会更艰难吧”璃真抬眸望向松本,“你别怪我狠心,我也是不得已”她的语气里全是无奈。

“我”松本语塞,他应对这种场面的经验为0,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面前的女人,全然忘了这女人所使用的雷霆手段。“别哭了我会试着想办法”

“真的?!”璃真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晶莹的泪水衬得美眸更加晶亮,灿烂的笑容绽放在脸上,美得松本呼吸一滞。

“呃嗯。”松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答应做有悖自己原则的事,但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尽可能多争取一些给璃真,这应该不算过分吧,他想。

“我可以答应分给e小姐一些,毕竟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璃真又恢复了先前谈判时的状态,“2不能再多,我想这也够她衣食无忧一辈子了。”

“我现在无法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