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看见人影,可此时的杨宏昌却已经吓得酒醒了一半,还出了一身冷汗。

“是我耳背?”他暗暗问自己,又不放心地再次查看四周,却仍然没有看见人影。

“富贵、富贵”心虚的杨宏昌叫着自己管家的名字。

若是寻常,只需要他一叫,管家必定会过来,可此刻他连续叫了几遍都没有见到管家的身影,倏地那本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而此刻他也注意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园子里竟然没有见到一个丫鬟的身影。

“不好!”他意识到有危险,而刚起身,就只觉得头顶有风声,下一刻眼前一花,见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

“公主!”他惊恐地看着眼前人,多希望自己此刻是在做梦。

刚才龙雪瑶就在凉亭上,他看四周,当然看不到,而雪瑶也如同苍鹰藐视着猎物,看着那杨宏昌酒后的醉态,以及听到刚才杨宏昌说的那番话,杀意从未像此刻一半浓烈。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在梦里?”雪瑶冷笑着问他,杀意从身体里涌出,可却不愿意这一刻就轻易杀了他,毕竟,死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就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杨宏昌只觉得自己嗓子像是消失一般,明明要说话,可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听见自己喉结处那咕咕的怪异声音,而整个身子也僵硬的仿佛能听见那骨头里的咯咯声。

雪瑶藐视着他,面对这个胆小如鼠却又不甘认命的男人,她除了厌恶无半分亲情。

“当年你爹能够大彻大悟,保全杨家血脉,可却没有想到保住的是你这样的窝囊废!”说话间,雪瑶抽出了夜魅,幽亮的黑水晶散发着冰冷的光芒,那光芒吞噬着周围的月光,叫人看去就没有了生的希望。

杨宏昌浑身像是散架一般跪在雪瑶面前,几乎是用吼的才从喉咙里发出了声音“表妹哥哥都是被逼啊”没有等杨宏昌将话说完,雪瑶的夜魅就挥了过去,映着月华在空中留下了一抹好看的弧线残影,那杨宏昌的却已经捂住了鲜血直流的嘴。

“在我的面前,你觉得所谓的求情会有用?”雪瑶淡漠的脸上挂着一丝讥诮。

“唔”求生无望的杨宏昌,眼里尽是怨毒的光芒。

嗞啦

雪瑶直微微挥动手臂,夜魅就如长了眼睛一般,蜻蜓点水般掠过杨宏昌的左眼,下一刻就听见凄厉的惨叫声。

“啊我的眼”

残缺的嘴令他无法准确的说话,而捂住眼的手里却多了一样软绵绵湿漉漉的东西,那就是他已经爆裂的眼珠,当看到手上自己的眼珠时,杨宏昌直觉得眼前这美若天仙的女人就是来自地域的修罗!

逃,此刻他什么都不想,只是想逃,离开这个恶魔,可才跨出两三步,就觉得双脚脚踝处传来剧痛,紧接着他便跌倒在地,他浑身都在颤抖,不敢却看伤处,可他却已经感觉到脚筋已经断了,自己的双腿也就废了。

恨,他想恨她,可更多的却是从骨子里迸发出的恐惧“死了就可以了吗?”他很想此刻立即就死,可嘴角噙着冷笑的雪瑶却不会令他如愿以偿。

慢慢地她朝着他走了过来,从怀里拿出了瓷瓶,一便慢慢打开瓶塞,一边说道:“当你选择背叛时,你就该想到自己的结局,我留下你一只眼,就是要你看看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而这药是特地为你准备的,你喜欢用蒙汗药,那我也给你用,只是我不会卑鄙的用蒙汗药,我要用就用毒药”

“唔咕咕”从杨宏昌的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声音,他剩余的一只眼里布满了恐惧,他摇着头,想要避开他渐渐kao近的瓷瓶,可雪瑶只轻轻一点穴,他就浑身无法动弹了。

“这是花匠们爱用的腐草lou,花园里的杂草洒了这药剂,半日便会枯萎,三日后便会完全腐烂”

只求一死,此刻的杨宏昌唯一的愿望就是能死,可不能,他只能眼睁睁雪瑶将那腐草lou倒入了自己嘴里,然后那咸涩而火辣辣的味道顺着喉咙一路滑下,但凡流过的地方便犹如一片烈火在燃烧,随即那燃烧犹如瘟疫一般在身体里蔓延,脏腑便随着燃烧而腐烂

他想自行了断,可雪瑶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又断了他的手筋,带着惊恐,他看着她,脑海里回想起了当年姑姑说的话,也回想起了姑父在他与雪瑶大婚前那一番语重心长的话,此时此刻,他却忽地明白,其实不管是姑姑还好似姑父都非常的关心他,只是他要的太多,已经超越了自己身份的范畴。

他明白这腐草lou,毒性不会很强,可腐蚀性却异常强,喝下去后,无法救治,只能等待内脏被完全腐蚀,最后才会死亡,最快的时间怕也需要三天

是的,他后悔了,眼前这个表妹能这样对他,其实一开始他就应该想到,只是他却没有真正好好想想,此刻,一切都晚了

看着雪瑶离开的背影,杨宏昌肉体上的痛苦却已经抵不上心灵上的痛苦了,这辈子,他对不起就是姑姑

从杨宏昌府上出来已经月上柳梢,六虎将见她出来都lou出了笑脸“搞定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