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颜透过天井那狭小的空间看见了外面那片天空,瓦蓝瓦蓝的,用力呼吸着属于外面的空气,却闻到了脂粉气息中那隐隐的血腥味

虽然她不喜欢这感觉,但却不知道为何竟然会对这样的味道感到熟悉,水颜心里暗惊:“难道我曾经也在这样的地方生活?”

一路上水颜对于这个问题感到惊诧莫名,只是她不敢此刻多想,只因为前车可鉴,她只要用力深想就会头痛难忍,弄不好就又晕倒了,此刻她可不能这样,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到了三娘房门前,却不见了三娘的踪影,茗香眼底有着不可觉察的庆幸,可面对水颜却还是摆出了一副遗憾的样子。

“哎呀,真是不巧,三娘怕又是出去办事了。”

“我进去等好了。”水颜很执着,不等茗香回答就往屋里走。

茗香忙跟着进来,面露难色的劝道:“姐姐不如先回屋里让妹妹给你好生梳妆了再来吧!”

水颜蹙眉“不,我就在这里等她。”

恁是再好的性子遇上这牛脾气估计也忍不了了,可那茗香却一直都保持着和颜悦色,只是水颜觉得那温柔可人的背后是已经被起的抽搐的面部神经

她在屋里坐了下来,很是自然的对水颜吩咐道:“我想喝一杯热茶!”

水颜原本打算劝她回屋的话顿时被噎住了,她楞了下,随即看了屋里四周,那虎三娘起得早房间里还不曾准备热茶,言下之意就是要让茗香出去沏茶,明显的要支开她。

茗香暗暗咬唇,却不着声,平时这样的事情自然有人做,根本就不用她动手,只是现在她既然被分配到了水颜的屋里,那就要听水颜的,此刻要她沏茶,她也只能照做。

水颜见她没有动,冷声问道:“是你说你负责侍侯我。”

茗香:

那柔软的声音从水颜的口中吐出再无半点温度,很轻,却字字敲打在心上,茗香只觉得四周温度忽地下降了,忍不住哆嗦了下,楞了下才回过神来“呃姐姐稍等,茗香很快就回来。”

水颜抿嘴点头,端正的坐在雕花梨木凳上,目不斜视的看着窗外,一副不等到虎三娘不罢休的样子。

待茗香身影走远,水颜缓缓起身,看似欣赏屋里的摆设,其实却是在留意观察屋里的每个角落,屋里摆设比较精美,只是终究是风月之地,到处都在极度渲染暧昧和情色,就连那笔筒上也雕刻着春宫图。

水颜知道那虎三娘本就是个好色的人,当初若不是那虎三娘好色,她也不会被有了这一样一番际遇,只是看着那笔筒时她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细细看去那笔筒是上好湘竹所雕刻,雕工精美只可惜那图就正细细察看的水颜,脑子里忽地亮光一闪,她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感觉。

她光是顾着去看笔筒的样子,却忽视了笔筒的本质,那虎三娘根本就不会写字,为何这屋里要放有那样的笔筒,水颜又细细察看屋里,发现四周有梳妆台,衣橱,屏风一般女人房间里有的东西这里都有,只是却不见一张用来写字的纸张,既然不写字,那为何要放个这笔筒?

越是想,就越是觉得那笔筒可疑,水颜留意外面并没有人走来,便朝笔筒走过去,想要看看那笔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当她触摸到笔筒准备拿起来时,却发现竟然不能移动那笔筒分毫,就在她感到诧异时,忽听到外面轻微的脚步声,想是那茗香沏茶过来了,水颜忙不着痕迹的又坐在了原来的位置,一脸淡然,平静的好似无波的古井水。

看到沉着脸的水颜,茗香心里又是一颤,暗道:“难道她真看出那香囊的问题,等一下是在三娘这里告我一状?”

“刚才我看到泥鳅了,告诉她你在这里等三娘,三娘应该很快就过来了。”

水颜微微点头,接过她递来的茶,不紧不慢喝了一口,抬起头她看着茗香,轻描淡写地问道:“你心里很慌乱吗?”

茗香楞了下,心却惊得跳漏了一拍,随即又涩涩地笑了“呵呵,看姐姐说得我为何要心慌呢?”

“那你沏茶时怎么都不洗茶?”

“呃我没有洗茶?”

茗香心里大骇,刚才被遣过去沏茶心里不爽的她故意不洗茶想让水颜喝下去,却不想她一喝就能尝出,还不等她解释,水颜又道:“你的身份在这里应该不低可三娘却让你来侍侯我,那就说明我地位不低可你为何给我用去年的旧茶?”

“呃”茗香心里慌乱,原本只是想暗中捉弄水颜,却不想她仅仅凭着浅尝便已经尝出了端倪,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水颜顿了下又接着说:“你一个伶俐的人,是不会故意和我耍这样的幼稚伎俩,但我又想不出你为何要做的理由或许你能告诉我!”

“这个其实唉望姑娘不要往心里去,如你所说,香儿真的是因为心里发慌才做错了事情。”

“你为什么事情慌张?”

茗香恢复了常态,一脸委屈地说:“还不就是因为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