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打扮过的她。

“妾请皇后娘娘安。”张珍缓缓福了一福, 态度恭敬。

无论张贵妃的行事如何霸道无理,在?礼节上从?没人能挑她的毛病。

“平身吧。”柳景瑕抬了下手,挂着一抹假笑,说道:“你?今日?倒是还有空来给我请安。”

张珍在?左下首坐定,回?道:“妾不仅是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还想请皇后娘娘坐镇赏菊宴。”

柳景瑕脸上的假笑都没了,双眸微微眯起一些,眼神凌厉带着审视,盯着张珍看了许久,想在?这?张美艳的脸上找出她刻意嘲讽的蛛丝马迹。

今年亲蚕礼前夕,柳景瑕着了风略微不适,但并不是不能主?持大礼,皇帝直接就叫她在?含章殿养病,叫张珍代皇后主?持。柳景瑕原本只是身子不适,到这?儿就真气病了,那可是皇后主?持的亲蚕礼,皇帝竟如此荒唐行事,究竟还有没有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亲蚕礼后,宫中的风向逐渐往张贵妃倾斜,还隐隐有废后之言传出,朝中的太子也是举步维艰。

柳景瑕曾召母亲进?宫想向娘家求援,但她母亲没有拒绝也没有应下,没过多久,与齐国联姻一事就落到了太子头上,而三?皇子竟要娶的是成国公嫡长孙女,接二?连三?的事叫柳景瑕精力交瘁病了一场,皇帝趁她病把协理六宫之权又交给了张珍。

张珍如今比前些年盛宠之时风光更甚,她要办赏菊宴,司苑立刻献上精心培育的数百盆菊花,原该送去各殿供妃嫔们赏玩的菊花也都送去了天泉池畔。

连她这?个皇后都要避其锋芒。

“我身上不爽,受不得风,便不去了。”柳景瑕拒绝了张珍的邀请。

张珍料到是这?样,来这?一趟本就是做个样子面上好看,她起身行了礼,临走前说了句:“昨日?卢乡侯家眷在?长干里遇刺,还是在?人家回?京的第二?日?,今日?可得好好给他们压压惊。”

柳景瑕沉默地看着张珍出去,嗤笑一声。

昨日?长干里刺杀一出就传遍了建康京,众人猜测幕后指使,竟还有人传是太子派的杀手。

这?般荒谬之言也有人信!

四五妃嫔随着张珍一道告退,含章殿女官栾姿上前来,担忧地说:“娘娘,您身子还未大好,御医说过,您不可劳心费神。”

柳景瑕苦笑:“我倒是想不劳心费神,可你?看看如今情势,我能放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