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的算盘打的噼啪响,却叫我们兖州难做,建康那边已经对谈判迟迟没?有进?展而颇有微词了。”

弱冠之龄的方牧大为不满,冷笑道:“谈判没?有进?展还是我们兖州的错不成,浪费了大好形势的可不是我们!”

“行了,说?这些气话有什么?用。”鲁元善不喜方牧这个年轻人,行事冲动?倒无妨,主要是此人太会?阿谀奉承,看?着?他向使君谄媚的样子就心生厌恶。

鲁元善不喜方牧,后者亦然。

“气话?鲁先生是认为,我们兖州就该背了这个锅?”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鲁先生不就是这个意思。”

“你?这是欲加之罪。”

“好了好了,两位在使君面前争吵,成何体统。”唐嘉正?道。

鲁、方二人起身朝席豫行礼告罪。

席豫没?什么?情绪,好似已经习惯这两人三?句之内就会?争吵起来的情形。

“唐先生说?的破局契机我明?了,”席豫迟疑道:“只是几个孩子……”

唐嘉正?道:“正?是孩子做的才可攻可守。男子汉大丈夫跟几个不懂事的孩子计较什么?呢。”

席豫微微颔首:“先生急智。”随后叫人去宅子那边看?着?,听小公子他们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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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桌案摆在这里,这个位置好。笔墨纸砚快给摆上。朱砂,怎么?能少了朱砂呢,快去拿。”

关押杜鸿渐的宅子里,席臻把几个奉命过来听吩咐的人指挥得团团转。

骆意坐在矮凳上,面前桌案上已经铺好纸,墨已磨好,细毫笔已经舔饱墨。

“可以开始了。”他说?。

骆乔、席臻一脚踹开杜鸿渐厢房的门,桀桀桀狞笑。

外头闹闹哄哄的声音杜鸿渐听到,但他没?什么?反应。骆乔踢的那一脚是真的重,都大半个时辰了还在痛,可他没?叫人,他不想对宋国人低头,更不想求他们。

他其实是跟父亲大吵了一架才到相州来的,急着?建功想证明?自己才听了副将的撺掇对宋国用兵,哪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搭进?来了。

他以为,以他父亲的兵权和高居丞相之位的外祖父,他会?很快被救回去。

现实却又?给了他重重的一击,都近半年了,他还是俘虏。

人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可能,越想越害怕。

那个撺掇他的副将,明?明?说?是父亲安排辅佐他的。还有相州刺史,对他调兵的行为不闻不问,他当时竟没?看?出其中的反常。

究竟是谁要害他?

还是……真如刚才那个孩子所说?……

不不不,不会?的!母亲虽然不在了,可外祖父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杜鸿渐捂着?肚子从软榻上坐起来,努力想些别的事情转移思绪,可那个念头一起,就像是野草一样的疯长,平日?里没?太在意的一些细节此刻都在脑海中清晰浮现。

他们父子的关系是从母亲去后就越来越差的,父亲对他越来越严厉,时常当着?外人的面骂他不成器,半点脸面也不给他留。

如何他真还有其他的异母兄弟……

呯——

踹门声打断了杜鸿渐的思绪,他抬头,走了的孩子回来两个,还对他桀桀怪笑。

“你?们……”

两个孩子二话不说?,冲过来就把他拖出去,拖到院子里,一顿暴打。

“看?着?点,别打到要害。”

“知道,打脸打脸,把他打成猪头。”

“脸打得稍微肿一点就行了,得叫别人看?得出是本人。”

“小武,你?用点劲儿?啊,你?这是在打人还是在按摩?”

“啊——”

杜鸿渐一声凄厉惨叫,看?得旁边守卫的士兵顿觉下身一凉,看?向矮墩墩的弓武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这孩子……自己也是男孩儿?……竟如斯恐怖。

“小武,你?这选的位置……”席臻脸皱成了一团。

“是三?公子你?挤到我了,绊了我一下,我本来不是踢这里的。”弓武好委屈。

“没?事,没?事,踢得好。”席臻连忙安慰他:“对敌人,就要是这么?残忍。”

杜鸿渐痛得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他蜷缩成一团,羞愤欲死。

“大夫呢?”

三?个孩子打爽了,叫一旁候着?的仆役和大夫把杜鸿渐抬进?去看?伤,然后去看?骆意画画。

骆意的画不同于线下流行的写?意,而是线条巧密精细,写?实形似,还原得都可以去衙门画照身了。

用朱砂画出嘴角的鲜血,雄黄和石绿画出脸上青红肿痕,一幅栩栩如生的《东魏相州都督被揍图》就完成了。

骆乔想了想,叫人拿个萝菔来,用小刀把萝菔削成个方块,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