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柔嘉原本也要去,只是身子不好,只得在家休养。

冬至这日晌午,天气很好,她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文鸢匆匆赶来,急道:“公主,太子殿下遇刺了!”

谢柔嘉闻言,手里把玩着九连玉环跌落在地,瞬间断成几段。

文鸢见她面色煞白,忙道:“太子殿下无事,就是驸马受了伤!”

作者有话说:

前段时间熬夜写文,导致身体越来越差,现在在调整作息,不能准时更新,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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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气极好, 谢柔嘉却止不住颤粟,几乎要站不稳。

他那个人,剑术与太子哥哥不相上下, 怎会受伤。

文鸢忙上前搀住她, 将她扶坐下, “公主别担心,驸马只是伤了手臂,并无大碍。”

“那就好……”

面色苍白若雪的谢柔嘉端起桌上的茶盏,这才惊觉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她抿了两口热茶, 面色稍稍好转,问道:“他是为太子哥哥受的伤?”

文鸢迟疑,“听说那些刺客的目标是六皇子, 驸马也是为救六皇子受了伤。”

谢柔嘉手顿住, “你是说,他是为救六皇弟受伤?”

文鸢颔首。

谢柔嘉面色有些凝重。

她原本以为那些刺客是冲着太子哥哥去的,却没想到是六皇弟。

江贵妃虽不好,却是个极其疼爱孩子的母亲, 凭着她的性子, 绝做不出拿六皇弟冒险。

那么此事必定与江兆和与江行之两叔侄脱不了干系。

如今江贵妃的兄长江兆和手握着皇城的兵权, 朝廷有一部分见风使舵的大臣闻着风向私下里与江家来往过密。

局势本就紧张, 眼下六皇弟遇刺, 江兆和势必会将所有的矛头指向太子哥哥, 拼尽一切往太子哥哥身上泼脏水。

这一回, 父亲与哥哥恐怕就连表面上的父慈子孝都难以维持。

那么,裴季泽在这当中又充当什么角色?

脑子里一片混沌的谢柔嘉捂着有些疼的额头, “备马车, 我要去东宫。”

皇宫。

未央宫里。

江贵妃气得浑身发颤, “你们竟然敢拿璋儿冒险,简直是丧心病狂!”

“贵妃息怒,此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江兆和低声道:“太子身边守卫森严,想要动太子谈何容易。更何况,若是此刻动太子,贵妃难逃嫌疑,既如此,何不反其道而行。”

“那至少也要同我事先商量!”江贵妃红了眼圈,“我已经没了九郎,若是璋儿有个三长两短,哥哥这是不打算给我留活路了吗?”

她想起今日祈福典礼上刀光剑影,鲜血满地的情景,越想越害怕,不禁想起卫昭从前同自己说过的话。

恐怕将来哪怕自己的儿子当上储君,也会受制于自己的娘家人。

思及此,心里不免有些后悔。

江兆和闻言,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向一旁的侄子使了一个眼神。

江行之搁下手中的茶盏,走到江贵妃跟前,柔声安抚道:“侄儿同叔父也知此举鲁莽了些。只是太子在朝中的势力根深蒂固,圣人如今的身子却一天不如一天,若是他日太子即位,岂容得下姑母与六皇子。”

江贵妃望着他,一时之间想起自己枉死的儿子,微微红了眼圈。

半晌,道:“万不可有下回!”

“姑母放心,”江行之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圣人心中本就忌惮太子,经过此事,必定能够坚定废黜的决心!如今侄儿只担心一件事。”

江贵妃不解,“何事?”

江行之道:“姑母该不会相信裴季泽今日真想要救六皇子吧?”

江贵妃想起若不是裴季泽挡在自己儿子前头,恐怕此刻躺在床上的就是自己的儿子。

无论从前她如何憎恨裴季泽害死自己的兄长,可对于救了自己儿子的人,到底心存感激。

她想了想,道:“姑母知晓你心中恨他,可这回到底是他救了璋儿。”

江行之闻言,眼底浮现出一抹嘲弄。

江贵妃这会儿也有些累了,道:“总之待璋儿以后做了储君再做打算。”顿了顿,又道:“只一点,下回再不可拿璋儿的命做局!”

江兆和忙应了声“是”。

这时苍兰入内,“圣人正朝这边走来。”

江行之低声道:“接下来,就要看姑母的了。”言罢与江兆和行礼告退。

两人刚刚行出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