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白注意到,在场的人里面,只有方兰和他一样,也带着一只羊。

凤琴也已经到了,不过她肩膀上站着的,是只通体棕褐色的大鸟。

荆白对鸟类不熟悉,最初以为这鸟和崔风身上的品类一样,只是一个是幼体,一个成年了。定睛一看,才发现根本不是一种鸟。

凤琴肩膀上这只鸟体型虽大,但身上的羽毛还是绒毛,应该也是幼鸟,只是它的喙又尖又长,眼神也更凶恶,应当是只猛禽。

几人都默不作声地观察着对方的“房主”,崔风肩上那只鸟对比凤琴肩上的那只,自然是相形见绌,凤琴眼中露出得意之色,还摸了摸大鸟的头顶。

大鸟不知是不是不习惯在这种触碰,唳了一声,抖了抖浑身的羽毛,凤琴赶紧将手拿开了。

崔风却毫不在意,任由自己的小鸟亲热地在他肩膀上跳来跳去。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来了,荆白默默数了数,发现一夜过去,一个人也没少,都是带着各自的“房主”来的。

十四个人里,总共有四种动物,分别是两种飞禽,两种走兽。

两种飞禽就是凤琴带的大鸟和崔风带的小鸟;至于走兽,一种自然就是荆白和方兰的羊,另一种动物却十分罕见,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荆白看见一个叫窦松的大汉,还有昨天和凤琴举止亲密的男人都带着一只荆白不认识的小兽,大小和小羊差不多,看着却健壮许多。

它的身材像豹,头却似虎,看上去虎头虎脑的。如果长大了,或许看上去还有些威慑力,但它到底只是只幼兽,瞧着那圆溜溜的大眼睛和肉乎乎的爪垫,只叫人觉得可爱。

中间人还没来,众人便开始交头接耳,荆白没有参与,只默默数出了这四种动物的数目。

在场的,分别是三只羊、三只小鸟、四只大鸟、四只不认识的小兽。

这四种动物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是幼兽。

每种动物应该都有它特别的意义,荆白低头看着自己的小羊羔,它像能感觉到荆白的目光似的,抬起头来软软地“咩”了一声。

这么丁点大的一只羊羔,能有什么意义呢?

建筑队

“你那个屋子有吃的吗?我一晚上没吃东西了,好饿啊……”

“没有,我昨晚就看过了,什么也没有。”

“都是鸟,为什么你的房主这么乖,还来蹭你?我这只摸都不能摸一下。”

“你这还算好的了!我早上还睡着呢,这大爷直接把这套工装扔到我脸上,差点没把我闷死!”

“……这不说明你睡得挺好的吗?我那个木屋小得要命,那床简直是儿童型号,我现在都还腰疼呢!”

“说起来,这衣服要换吗?我的衣服一醒来就看见在床边,我感觉怪怪的,不敢就这么穿上,只好带出来了。”

“啊?你别吓我,我都穿身上了……”

周围的人的交谈几乎都围绕着各自的“房主”,从他们的言语中,荆白注意到并不是所有的房主态度都像自己的小羊一样好,崔风的小鸟和凤琴的大鸟态度迥异似乎也并非个例。

他不禁看向了和他一样带着羊的方兰,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眼神不聚焦地看着前方。她脚边的那只小羊同荆白的小羊大小差不多,眼神也同荆白那只一般温顺,乖乖地看向她的目光几乎是依恋的。

剩下一个带着羊的,就是进来对荆白抱怨让他等了太久了的花夹克少年宋不屈。

他进来时冷言冷语,荆白只当他是个刺头,他却是唯一一个蹲下来摸自己的“房主”的,荆白冷眼看着他的手就没有离开过羊羔的小脑袋,摸得小羊尾巴甩个不停,眼睛都眯了起来。

相比之下,不知是不是巧合,带着另一只小兽的人和自己“房主”的距离都堪称疏离。

看上去很凶猛的大鸟虽然不像小鸟一样任人抚摸,好歹还停在人的肩膀上;这只似虎又似豹的小兽虽然长得威风凛凛,却只是跟随在人的身边,而且同主人的距离起码都在三步开外。

荆白不动声色地将十几个人和他们对应的“房主”类型对比了一圈,过了一会儿,“中间人”也来了。

他看上去和昨天一模一样,还是那般矮瘦,皮肤焦黄,脸上带着笑容。他先热情地和众人打了招呼,等眼睛从众人身上溜了一圈,脸上的笑意就消退了一些。

众人紧张地看着他,他伸手点了队伍中的三个人,拉着脸道:“房主都好心收留了你们,你们怎么还不勤快点,上工之前不换好工装,想等着占用工作时间来换吗!”

虽然他以“房主”的名义指责了这些人,“房主”本身却没作反应,倒是被他点中的三个人脸色煞白,忙不迭地就地穿了起来,把工装套在了自己的衣服外面。

他们何曾有偷懒的心思,只是害怕乱穿房主给的衣服出事罢了。

中间人斥责完他们,就一句话也不说了,眼睛不错地盯着这三人换衣服。

另外两个人是男的还好,里面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