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因他的沉默,舒知意突然有些心虚,毕竟新婚第一年就不在一起过除夕,好像是有点说不过去。

她顿了顿,给自己找补:“我过完年就来找你。”

“行么?”

又是几秒的安静。

江栩淮动了动眼皮,嗓音透着些许刻意的疲倦:“之前异楼恋,现在又要异地恋,知知总是丢下我。”

话音里若有若无的委顿,让舒知意没由来地噎了一下,她抿抿唇,小声说:“我大年初三就来找你。”

“我最近一直发烧,现在感觉还是没什么力气,不过也不用在意。”

“大年初二。”舒知意竖起几根手指,“我保证,在辛梨家就呆两天。”

江栩淮模糊地嗯了一声,睫毛微微掀开,嗓音低哑:“好久没看到小小了。”

“自从你不让我回家,我就没看见过,有点想它——”

舒知意往后靠,抱起双臂和他对视。

面上的表情已经从之前的愧疚,变成一种无奈,她小幅度地摇摇头:“大年初一,你来接我。”

“等会把定位发给我。”这句话江栩淮回应得很快,像是就等着这一句。

“……”舒知意愣了愣,语气里的疑惑没作掩饰,“我怎么感觉你有点…… ”

有点茶。

“茶”这个字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江栩淮敛着下巴,柔声问:“什么?”

“没什么。”

两人继续吃饭。

就当舒知意以为这个话题就此揭过的时候,下一秒,忽地听到江栩淮懒懒地启唇。

“不可惜了。”

舒知意目光跳动了一下,筷子还在嘴巴里咬着,她下意识地抬头。

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对于才和好的新婚夫妻应该是要在床上度过几天的这件事。”

江栩淮唇线压直,眼尾一寸寸地上扬,语气轻快道,“不可惜了。”

舒知意:“……”

舒知意站在过道里,按下电梯按钮,回头对身后的江栩淮说:“回去吧。”

江栩淮“嗯”了一声,但人没动。

看着小屏幕上不断接近楼层数,舒知意没话找话:“你生病才好,注意点。”

“好。”

舒知意又说:“那个,定位也发给你了。”

江栩淮垂下头,看了眼手机,手指动了动:“保存了,到时候来接你。”

“嗯。”

窄短的过道一时陷入寂静。

没人再说话,电梯也在下一瞬募地停下,铁门打开。

舒知意指了指里面,小声说:“那我,走了啊。”

“好。”江栩淮揉了揉她的脑袋,提醒道,“注意安全,有事和我说。”

“就一天……”舒知意蹭了蹭他的手掌,咕哝道。

她走近电梯里,转过身给他摆摆手:“拜拜。”

舒知意语气很轻松,心里也是认为就一天的事根本不在乎,但是在对上江栩淮沉黑的眼眸的瞬间,鼻尖还是涌上点点酸涩。

提出离婚时恶语相向的抱歉。

这段时间刻意疏远的思念。

昨日知道真相的恍惚。

还有很多说不出的情绪,在这一刹那,在两人四目相对的须臾,还是化作了冰凉的雨点,扑打在舒知意的心尖。

扯拽着,让她不由地隐隐作痛。

电梯门缓缓合拢,江栩淮的身形在视线里逐渐消失,直到还剩一条缝隙。

狭窄之间,透过他澄净的、浮着微光的眸色。

舒知意突然舍不得了。

她抬起右手,按动旋钮,电梯门重新打开。

“喂——”

话音落地,她上前扯住男人的衣领,拉进密闭的空间内,舒知意抬起头狡黠地眨眨眼:“接吻吗?”

“分别吻。”

江栩淮单手托住她的后颈,应声亲了下来,两人额头相抵,错着脸深吻。

电梯门重新合关,没人按动楼层,于是就这么静止在这一层。

舒知意被按在镜子的一面,她双手向后撑在扶杆上,仰着头承受着江栩淮强势的吻。

他亲了很久,亲得很凶。

结束的时候甚至用尖牙咬了她一下。

舒知意唇腔有些发麻,混着铁锈的腥味和他冰凉的气味,她红着眼看他。

“这次记得回来。”

江栩淮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摩挲她的颈部皮肤,另一只手的指腹蹭了她唇角的小伤口,声线很平和只有微微的喘息,但却透着一股自上而下的威慑力。

一字一顿道:

“别再丢下我。”

“听到没?”

舒知意圈住他又拽了拽,还想亲他,却被江栩淮猝然拉开距离。

两人的睫毛在顷刻间清晰可数,他眼神中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