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板在他脚下转向,沿着崩溃的浪花一路飞驰,海风夹杂着水汽扑向他脸颊,脚下轻飘飘的,仿佛飞起来一般。

贺初秋心跳得很快,眼神透过海浪寻找身后的身影。

“寒曜年,”他兴奋地喊了起来,“看,我做到了!”

“嗯,我看得很清楚,”男人低沉的嗓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令人酥麻的笑意,“你做得很棒。”

贺初秋心脏莫名跳漏了一拍,霎时分了神。

“噗通——”

他被浪掀翻在海里,咕噜咕噜地冒泡。

绑在脚踝的安全绳拉住了他,贺初秋往上划水,像是灵活的鱼钻出水面。

寒曜年已经到了他面前,笑着问:“好玩吗?”

“好玩,”贺初秋抱着冲浪板,他身体都湿透了,表情却很兴奋,“我还要来。”

贺初秋一直玩到傍晚,学会了浪底转向,甚至钻了十几秒的浪管。

当他穿过剔透的海水在海面飞翔时,贺初秋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没有被摧毁,淹没,击倒。

他站在海浪之上,生来自由。

当贺初秋划水再次追逐一道新浪时,寒曜年严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停下,你不能玩了。”

“我可以。”贺初秋注视着那道海浪,感受海水托起他身体,起乘,然后“啪”一下被拍进海底。

他太累了,持续不断的肾上腺素让他心情高昂,但身体早已变成一台过度损耗的机器。

贺初秋张开双臂,任由身体坠入海底,又被冲浪板上的安全绳拽了回来。

夕阳散落海面,随着海水波动,散发出阵阵梦幻的光影。

好美。

贺初秋盯着眼前的光晕,一时间晃了神。

水面被人破开,一道矫健的身躯如游鱼般靠近,又拉着他腋下飞快往上浮去。

“哗啦”一声响,贺初秋钻出水面,看到了寒曜年焦急的脸:“贺初秋,你没事吧?”

没得到回应,寒曜年有些慌张的低下头。

却发现贺初秋在笑。

阳光把他的脸染成金色,温暖的海水如子宫将他们包裹,贺初秋笑着说:“寒曜年,好好玩哦。”

寒曜年一把捏住贺初秋脸颊,恶狠狠道:“明天得听我的话。”

贺初秋没有回答,他趴在寒曜年怀里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上午。

周围很安静,他躺在床上,几乎感受不到身体的重量。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浅浅的木香,和海洋咸湿的味道混合,让他想起昨天在海面飞翔的感觉。

不上班真好啊。

贺初秋转头,看见寒曜年坐在电脑桌前,他穿了套黑色滚边丝绸家居服,戴着眼镜,似乎在工作。

贺初秋喉咙有些干,张嘴问:“现在几点了?”

“醒了?”寒曜年从电脑背后抬起头,“上午10点,你也就睡了15个小时。”

贺初秋倒吸一口气,这也太奢侈了,放在工作日,这是他三天的睡眠时长。

他掀开被子起床,这才注意到自己换了衣服,身体也干干净净的,似乎还洗了澡。

贺初秋抬头看了眼寒曜年。

后者推了推眼镜,试图镇定:“结束时你身上都是盐,我帮你洗了澡,希望你不会觉得冒犯。”

“现在才征求我意见,会不会太晚了?”贺初秋掀开被子下床,身体干净清爽,没有多余的痕迹。手表也好好戴在手腕,应该没被人取下来。

他故意问:“你没有趁机对我做些什么吧?”

“我是那种人吗?”寒曜年耳廓有些红,语气却很镇定,“我要做也是在你清醒的时候做。”

贺初秋:?

他带上手机离开:“谢谢你的招待,我回去了。”

寒曜年:“一起吃午饭?”

贺初秋:“吃完去冲浪?”

寒曜年:“我可以陪你去海边,但我有工作,不能下海。”

问题不大,他本来也不是非要人陪着的类型。

贺初秋走到门口,又突然折返问:“那你还穿成昨天那样?”

寒曜年斟酌片刻,取下眼镜放在桌上,说:“原来你不喜欢?”

贺初秋:“……”

下午冲浪,寒曜年穿了一整套商务西装。

寒曜年很适合穿正装,板正严肃的西装强化了他的禁欲感,但贴身的裁剪又让他布料下的肌肉无所遁形,有一种禁欲和□□的矛盾感,非常勾人。

让贺初秋没想到的是,寒曜年这副打扮,来搭讪的人竟然更多了!

这导致贺初秋冲浪时有些心不在焉,再加上天气热,海上经常有人磕碰抢浪,他抹了把脸,草草结束了冲浪。

回来时,寒曜年正在和一个男生说话。男生背着个双肩包,清纯又干净,眼里都是掩饰不住的憧憬。

贺初秋走进咖啡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