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杰森和方菲已经停在了院子门口,荆白隔老远就看见了那房子的院墙,猜测有人居住,果然就是他的房子。

他辨别了一下方位,就知道这里离自己的住所也不远,只是横向隔着一段距离,来的时候走的不是同一条路。

他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一眼,四号和她的伴侣还在慢慢走近。

如果能知道四号他们住在哪里,就大概清楚他们几个人的住所是不是被有意分隔开了。

这也是他不反对四号两人加入的原因。倒不是因为四号可以观测“气”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而是在情形扑朔迷离的时候,只有两个人作为对比项是不够用的。

四个人在原地等着,也没让四号加快速度。周杰森虽然被四号怼了,多少还有些风度,不至于让客人自己进门,于是一直等到两人慢吞吞地走过来,才开了门请他们进去。

他的屋子和荆白差不多大,住两个人合适,四个人在客厅也凑合,六个人都在这就略显逼仄了。

向来腼腆的方菲回到这里,倒像是自在了一些。她的目光在屋里转了一圈,似乎也意识到这里的人太多了,忙不迭说:“我去给你们倒水。”

周杰森对白恒一道:“那个,白先生和这位——这位大哥,内子不良于行,端六个人的茶水恐怕吃力,能不能麻烦你们去帮帮她?”

白恒一目盲,四号的伴侣没有手,要去厨房帮忙端水,肯定需要两个人一起,这就是要支开他们的意思。

白恒一肯定意识到了他们要说悄悄话,面上却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荆白正疑虑地注视着他。

明明早上来的时候,他还对周杰森拉着自己单独说话不太情愿,现在荆白都没有表态,白恒一却愿意听周杰森的话主动避开他们谈话?

白恒一那张英俊的脸上却瞧不出一点波澜,只对荆白说:“我去帮帮方菲……她确实不方便。”

又对站在他旁边的四号伴侣说:“劳驾带个路?”

沉默的男人只看四号,见女孩轻轻点了点头,才对白恒一说:“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客厅,去了厨房。周杰森想说什么,还未开口,便见眼前的青年冷冰冰地盯着他,那眼神近乎凛冽,看得他几乎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正不解之际,青年开口,用警告的口吻,冷冷地说:“不要吩咐我的人。”

阴缘线

周杰森两手一摊,做了个夸张的表情:“这怎么也不能算吩咐吧!是请求——请求他们帮帮忙好吗!我家那位不好走路,你忍心让她端六个杯子吗!”

荆白其实也知道不怪周杰森,他只是不喜欢白恒一主动回避的态度,更甚于对方早上阴阳怪气他和周杰森说悄悄话的样子。

从绑定仪式做完,荆白从帘子里出来之后,他好像就格外地安静。

难道是进行仪式的时候,他发现了什么异常?

周杰森见他不说话了,就默认可以开展讨论,便对四号道:“姑娘,你现在可以说说你的来意了吧?”

“没什么来意。”四号语声平和轻柔,她说:“我刚才说了,你也没信我。总之,这群人里,你和他的‘气’最干净。你们俩既然有合作,我没理由不加入啊。”

周杰森挠头:“你一直在说‘气’,‘气’是什么东西?”

他忍不住摸了摸头顶,又看荆白:“我头顶也没冒烟吧?”

四号看着他叹了口气:“既然你不相信我,我就先表示我的诚意。”

她说话的声音也和她的人一样,轻飘飘的仿佛飘在空中,但吐字很清楚,不让人听得难受:“在这里的每个人,身上都有‘气’。有的浑浊,有的干净。你和他的最干净,尤其是他。”

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荆白,继续说:“而且我发现,我对‘气’干净的人会比较有好感。”

“额滴个乖乖。”周杰森顺着她的眼神看了过来,惊叹地看着荆白道:“听你这意思,合着路玄是朵行走的天山雪莲啊?”

“天山雪莲”横了他一眼,这倒让他确乎无疑地感觉到对方或许真是从天山上下来的,也瞬间熄灭了接着调侃的心思。

总之,周杰森整了整自己的脸色,将目光移回四号的脸上,诚实地说:“说心里话,我不太相信。”

四号瞥了他一眼,她看出这两个人里虽然周杰森说话多,但占据主动权的一定是荆白。

神色冷清的青年对她说的话不置可否,四号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但他面上沉稳冷静,像又静又深的湖水,四号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相信自己说的话。

如果不给出一点诚意,恐怕很难获得他的信任。

人身上的“气”毕竟只有她能看见,她说得再多,他们这些看不见的人也可以觉得她是在胡编乱造。

不过既然五号还知道要把另外的三个人赶走,四号觉得自己可以假设他们不会对某件事毫无察觉。

这个想法让四号挺直了脊背,她的目光在荆白和周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