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幽心下暗喜,等着她提起新婚之夜,未曾想皇姐道:

“我看皇兄与林楚楚很是般配,你明日下旨赐婚吧。”

话音未落,陆景幽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

这是他们新婚,皇姐却惦记别人家的事儿!

他呢?他这个夫君是摆设吗?

陆景幽瞪着床上娇人儿,眸中尽是幽怨,不容抗拒地压住她的手腕,狠狠吻了下去,哼哼唧唧道:

“皇姐,先把咱们的事儿办了再说。”

翌日清晨,陆嘉念赖了很久才起床,浑身酸痛难忍。

毕竟,分开这么多日,她有些不习惯这个强度了。

柳叶端着托盘进来,其中放着一碗褐色汤药,一碗燕窝,笑道:

“殿哦不,娘娘,陛下让奴婢问您,想喝哪一碗?”

陆嘉念皱着鼻尖轻嗅,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是避子汤。

她下意识接过,置于唇边却没有喝下去,吹了一遍又一遍。

忽然间,宫外传来哭喊吵闹声,林楚楚不顾阻拦,梨花带雨地跑了进来。

她猛地扑过来,惊得陆嘉念撒了汤药。

“呜呜呜,能不能让陛下收回圣旨,我不嫁他!死也不嫁!”

恰好皇兄来新婚道贺,顺道问问赐婚的事情,站在门口就听见这话,嫌弃地瞥了一眼林楚楚,道:

“不嫁?我还不想娶呢!离了干净!”

林楚楚柳眉倒竖,气恼地冲上去,不顾一切拳打脚踢,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才不会娶你!”

“再说一遍!”

二人打闹着跑远了,独留陆嘉念看着满地汤药,无语凝噎。

“汤药撒了,奴婢再去拿一碗吧。”柳叶道。

“罢了,撒了就撒了,我也不想喝。”

陆嘉念唤住她,意味深长道。

柳叶迟疑片刻,随后欢欣地蹦跶几下,一连“诶”了好几声,赶忙将燕窝奉上。

数月之后,寒冬过去,春暖花开。

凤仪宫的海棠花开的极好,牡丹在花坛中点缀着,蜻蜓蝴蝶绕于其间,宛如置身花海。

京郊外的山头上,有一小块地方,热烈地开着向阳花。

陆嘉念懒怠乏力,掌心置于微微隆起的小腹之上,蹙眉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林楚楚找她作伴,皇兄非要跟了过来,绕着她转来转去,赔笑道:

“娘子,昨夜是为夫不好,今夜还是让我进屋里睡吧?”

林楚楚根本不理他,撇撇嘴走远了。

待到他们闹腾够了以后,陆嘉念才故作刚刚起床,在慵懒阳光下舒展腰身。

陆景幽悄无声息地进来,从身后将她拥入怀中,俯身轻轻吻在樱唇上。

“陛下怎么又来了?属狗的吗?”

陆嘉念虽然没有拒绝,但还是无奈地出声。

之前陆景幽没事就来,有了身孕之后,恨不得把养心殿也搬过来。

“皇姐厌烦朕了,这才多久,就厌烦朕了!”

陆景幽可怜又委屈地靠在她膝头,脸颊贴在她的小腹上,泫然欲泣道:

“乖女儿,快劝劝你母后,她不要父皇了!”

陆嘉念被他逗笑了,揉了揉他的脑袋,问道:

“你怎么确定,一定是女儿呢?”

陆景幽一本真经地挺直腰杆,大言不惭道:

“因为朕只想到女孩儿的名字。”

陆嘉念轻叹一声,就知道他没个正经,侧眸道

“若是命中有一儿一女,不如一个叫团团,一个叫圆圆吧?”

陆景幽意外地看着她,笑道:

“皇姐喜欢这么朴素的名字?”

陆嘉念认真地点了点头,没有一丝虚假。

春日阳光暖融融的覆于他们身上,如前世今生的初遇,温柔而热烈。

团团圆圆,相隔两世,只此一生,终得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