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

“拦住马车,把里头的美人给我绑出来!”

那伙贼人也不甘心了:“钱还没给就想跑?追!”南方朝廷的官兵在不远处站定,没往前来,好似在后观摩。

往西瞟有一段很长的直路,莫成意当机立断下马,任由马带着轿子往前傻走。

两伙凶神恶煞的人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莫成意右手已经点了刀疤男的穴位,左手抓住了他的脖颈。

刀疤男动弹不得,脖颈被掐,狰狞的面目逐渐铁青。

实在受不了了,男人哀声大叫:“饶命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瞧不出小兄弟你是个会武的,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莫成意本意也不是动手杀人,他如今要再是杀人,既染了浑身血腥叫萧明潇鼻子受罪,又让两人再生嫌隙,不划算也不值得。

他终于明白不是不能动手杀人,是不值得,萧明潇会难过。萧明潇将难过传达给他,将他推得更远,他也会难过。

“带着你的人有多远滚多远。”莫成意松手给他解了穴位。

刀疤男趁机反身想抓他,他早料到,抬脚朝他后背抖劲狠踹,刀疤男一口鲜血直喷到对面的男人脸上,惹得一阵骚乱。

人群往后退了一步,莫成意记挂着马车上的萧明潇没有恋战,他施展轻功向西,不肖两三下又抓住了缰绳。

身后不用想肯定会有一路人马接着追上,莫成意往前继续赶,忽逢死路一条,正踌躇着是否要折返,身侧木灌突然有人扒开了一条缝。

一位鹤发蓬松的老头杵着拐杖满面红光地迎上来,张口满堂洪亮:“年轻人,可是遇到了死胡同?”

莫成意瞥他一眼,觉得有几分眼熟,普天之下老头长得都挺相像,他无心搭理,反倒被木灌之后的风景吸引了注意——原来有条极为清幽的小径藏在草木之后,那就说得通了。

莫成意下车,利落地清出条车路,无视那古怪的白胡子老头,继续带着萧明潇往前驶去。

这满面红光的鹤发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杵着拐杖直往地上砸了三四下,随后凭空消失在原地。

远在其后的朝廷官兵紧赶慢赶也赶了上来,发现了这条不大的通道,金戈铁马,硬生生踩出了更宽的一条通路。

这鹤发老头正是福德正神土地公,神龛上有他的灵牌和塑像,莫成意看他当然眼熟。

他奉观世音菩萨之命来救苦救难,谁知莫成意不识好歹,不爱搭理他。

不过也是,那位龙殿眼中本不容人,眼不容他实属正常,他也不多纳闷,该办的事还是得办好。

他钻回他的地下洞府,耳边闻得天庭在奏仙乐,他优哉游哉地倒杯美酒来赏,再衔几颗葡萄,快活极了。

不多时,门洞挤进来一位秃脑盖白须发的笑脸大仙,这大仙赤着脚底板弓腰往里钻,正是土地公在等的赤脚大仙。

“刘海你来了!哎呀,今日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土地公翻身立起,给赤脚大仙腾出了一块空地儿,大仙也并不抗拒,跟着潇洒躺下,乐道:“好不容易云游见你,你还邀我做客,我能不来?”

“你总归知道我有求于你。”土地公笑道,“给你看个有意思的。”

赤脚大仙眼前顿时出现了一个破旧的寺庙,这庙眼中间有口生了青苔的枯井,经过雨水润泽却不积水。

“锁龙井?近来下凡历劫的龙可不多,历劫前要修锁龙井的可就更少了。”赤脚大仙乜斜着眼兴味盎然地望向土地公,“是冥府那位判官龙殿?你求我做的事和他有关?”

土地公:“是了,你知道他多少事?”

赤脚大仙离群索居,偏偏人又很八卦,碰到事儿了哪怕云游四方也要听一耳朵,他沉吟道:“那龙殿原是东海龙宫下一条幻生的魂龙,据说龙王发现大喜过望,认为这是天命送子,将他封为第十个太子。这十殿下生来便有呼风唤雨的能力,可惜不辨是非,不分黑白,去凡间走了一遭,杀人如麻作孽多端,给阎王爷招致了不少麻烦。”

“还有呢?”

“龙王想要他识别善恶,便指他去冥府当判官,顺便给阎王爷赎罪。他在冥府判恶人千年却丝毫没有长进,将旁人与自己分得一清二楚,故而龙王又叫他与灵物建立感情,好似要求他去养个什么东西?我大概知晓这么多。”

土地公哈哈大笑:“看来你打听还不到位,耳听八方却听得不全,没听见要处。这东海龙宫十殿下被要求养个东西,还不能养死,他便去寻合心意的。动的他嫌吵闹,便寻静的去养,挑便挑了一株茉莉,你可知那茉莉生在钟灵毓秀之地,恰巧是新一任春神句芒寄居的地方?”

赤脚大仙瞪眼道:“竟那么巧?”

土地公乐得花枝乱颤,须髯乱抖:“这还不是最要紧的,你可又曾听说上一任句芒曾言他的传人第一眼所见之人即是他命定的神侣?这十殿下和小句芒的红线早便串个不清了。当初十殿下带了这株茉莉回冥府,喜欢得紧,天池的灵水浇灌还嫌不够,后来每日都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