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呀,”男生打开微信扫码,说,“你叫我栗子就好了。”

一听就是假名,贺初秋倒也并不介意,聊天过程中,打听了不少这一行的内幕。

据栗子说,他们富二代圈子里有不少都有玩伴儿,平时相处就和男女朋友一样,该约会约会,该亲热亲热,偶尔也会带着出席各种聚会。但这种人通常都没有正经名分,算不上正儿八经的男女朋友。

大部分时候都是短期关系,双方你情我愿,各取所需,算是一种友好合作。

当然,也有些玩伴没有摆正身份,妄图在富二代那里转正,闹出不少笑话,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至于栗子的故事,还要稍微复杂一些。

他出生在西部偏远山区,因为舞蹈天赋高从小被人资助。

上大学后,他考到资助人所在的城市,逐渐和资助人发展成了如今的关系。

“我很感激他,”谈起这位资助人,栗子眼睛亮亮的,“虽然他不会和我结婚,但能有这样一段经历,我已经很满足了。毕竟我这样的条件,如果真要谈恋爱,这辈子都找不到他这样条件的人。”

贺初秋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你不会后悔就好。”

“以后可能会后悔,但以后再说吧。”栗子摇了摇头,又笑着说,“也祝你不会后悔。”

贺初秋这才解释道:“你误会了,我是一个人来的。”

栗子明白了他话的含义,一脸憧憬地说:“真好啊,我也想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他们这种普通人,想要进入富豪阶层大多只能靠着出卖皮相。

只有极少数优秀的人,才能凭借自己的能力站到这里。

栗子由衷称赞道:“你真厉害,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贺初秋本来是抱着收集资料才听他说的这些,真听到这里,又觉得有些难受了。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得已。

“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一道微沉的嗓音落下,贺初秋回过头,看到从远方走来的寒曜年。

最近京市降温,他里面穿了件白衬衫,搭配黑西装,外面罩着一件同色系大衣,看起来沉稳肃穆,和贺初秋身上的是同款穿搭。

栗子认出了寒曜年,是他老板都要客客气气对待的大人物。他瞬间站直身体,规规矩矩地喊了声“寒少”。

寒曜年没搭理他,很自然地把大衣递给贺初秋。

贺初秋:?

“我为什么要给你拿衣服?”

寒曜年好笑:“我是怕你冷,给你披着。”

贺初秋:“……”

他有些尴尬地别开脸,闷闷道:“不用了。”

寒曜年没勉强他,自己老老实实地拿着外套。

这一番互动看得栗子大跌眼镜,刚才寒曜年过来他就很意外了,更意外的是贺初秋和寒曜年的相处模式。

完全不像是老板和玩伴的关系,就算真是,寒曜年未免也太过宠溺了。

栗子震惊之余又有些羡慕,还想再说些什么,一道冷淡的目光扫了过来。

栗子知道这是嫌他碍事,识趣地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贺初秋一脸莫名其妙:“好端端的,你凶栗子作什么?”

寒曜年挑了挑眉:“刚认识就叫得这么亲热?”

贺初秋白了他一眼:“寒曜年,你无不无聊。”

“你呢?”寒曜年在他身旁坐下,问,“来这种聚会,会不会觉得无聊?”

“还好,”贺初秋摇头,“这里风景还可以。”

位置临湖,远离人群,就是风吹久了有点儿冷。

下一刻,他肩上突然一沉,寒曜年把大衣盖在了他身上。

他正要拒绝,对方已经伸手按住他肩膀,然后说:“下次不想来这种活动,直接拒绝顾明哲。”

贺初秋没吭声,寒曜年又说:“别有负担,他这种活动我也不爱来。”

这话不算作假,寒曜年几乎不出席这种杂乱的大party,他嫌人多,烦,只有他们发小私下聚会才愿意露面。

贺初秋抬眸看他:“那你今天怎么来了?”

风吹皱湖面的水,寒曜年说:“因为他说你也在。”

贺初秋愣在原地,脑袋都被风吹懵了。

寒曜年拍了拍他肩膀:“我先进去了,你冷了自己进来。”

贺初秋:“嗯。”

身后脚步声逐渐走远,凌冽的寒风中,贺初秋双手抓着衣领,裹紧了身上的大衣。

贺初秋进屋时, 会所工作人员告诉他,寒曜年在棋牌室打牌。

他本不打算过去,但又想起寒曜年外套还在他这儿, 又麻烦工作人员带路。

棋牌室在二楼包厢, 桌子前围了一圈人,能在顾明哲生日里上牌桌的大多身份不俗。这些人里除了寒曜年和顾明哲外, 身边基本都带了玩伴儿。

栗子也在这里陪老板,见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