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怎怎怎么回事?

岫岫一句话直接抖出了电音效果。

巴克颤悠悠地举起手机,往地下室深处照。

黑暗中,他看到有个人倒在柜子前,一动不动。

程、程总?

巴克认得他的丝绸西装颜色,试探着叫了一声。

没有任何回答。

程总!

他又把音量提高了一些。

仍然没有回答。

终于,他抬起脚,一步一挪,小心地走进地下室。

两个女孩这会儿也顾不得刚刚才大撕了一场了,互相搂住对方的胳膊,跟在巴克身后。

终于,靠得足够近了,他们看到程总面朝下趴在地上,也不知是晕了还是怎么了。

程、程总?

巴克伸手推了推地上的男人。

依然没有一丝反应。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起了平生最大的勇气,抓住了程总的肩膀,将他翻了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

下一秒,地下室想起了声嘶力竭的惨叫三重奏。

只见程总双目圆睁躺在地上,脖子那儿斜斜插了一把斧头,血从伤口处淌出来,把他的衣领子染成了暗红褐色。

根本不用试呼吸摸心跳,这模样任谁一看就知道,他死定了。

死人了!死人了!

岫岫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往后爬,直到撞到什么东西才慌不择路跳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地下室。

是、是那个司机干的吧!

巴克抖着嘴唇,语无伦次,一定是他、是那个司机!

他死了他死了

青鱼直愣愣地盯着脖子上插了把斧头的程总的尸体,仿佛自言自语,反复念叨了许多遍他死了这三个字,然后转头看向巴克,幽幽地问:是你杀了他吧?

晚上十点二十分。

柳弈和戚山雨站在吊桥前,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柳弈:这桥我们刚才过来时不是还挺结实的嘛?怎么这就塌了半边了

戚山雨摇了摇头:不知道。

确实他和柳弈不久前才刚在这条桥上走过一趟,当时也没觉出什么不对来。

而且因为绳子是从对面断掉的,小戚警官连想检查的断口情况都做不到,只能看着十米开外的对岸干瞪眼。

柳弈抹开落在眼睫上的雨水,这么说,我们这是过不去了?

嗯。

戚山雨无奈点头,现在天太黑了,雨又这么大,只靠手机照明肯定不行,只能等到天亮以后再想办法了。

柳、戚二人见晴乐庄的灯全灭了以后,心里都十分担心,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冒雨折返回别墅看看情况。

因为连把伞都没有,柳弈和戚山雨没法随身带着收音机或者地图,只能想着确认过别墅没出什么乱子之后,他们再辛苦一趟,到护林员站点查看地图和试着用收音机接收外界的信息。

然而现在他们的计划完全落空了。

来时还好好的吊桥莫名其妙的就断了,现在天黑雨急,他们不敢贸然行动,只能回到护林员站休息一晚,等明早再想个辙儿了。

回去吧。

戚山雨拉住柳弈的胳膊,看着他脸颊上被细树枝划出来的擦伤就心疼,不管如何,等到天亮再说。

好。

柳弈点点头,表情凝重,就是不知道晴乐庄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顿了顿,而且南康那伤势,真的能撑到明天吗?

4the cab the woods-13

8月20日,星期六。

晚上十点三十分。

晴乐庄内。

自从找到了程总的尸体之后,青鱼、巴克和岫岫三人皆恐惧到了极点,彼此猜忌,又不敢落单,只能扎堆一块儿行动。

他们先是在三层的别墅里里外外走了一圈,没有找到失踪的司机,连他先前背着的帆布挎包,以及湿透了的脏运动鞋也不见了。

我刚才就说司机走了

岫岫抱着自己受伤的右臂,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害怕的,声音低低怯怯,隐隐还带着哭腔:我刚才就在楼上看到了

根据岫岫所言,先前她在二楼的一个房间休息的时候,从窗户看出去,正好能看到后院的小门,她亲眼瞧着司机背着包溜出了院门。

仿佛是担心两人不相信,岫岫还轻声补充了一句:司机刚走没多久,灯就全灭了。

我就说程总是他杀的!

有了岫岫作证,巴克更有底气了:你们看,这不明摆着的吗?那司机杀了程总,然后畏罪潜逃了!

青鱼咬住牙关,瞥向巴克和岫岫,目光中充满了不信任。

在她看来,这两人现在就是一伙儿的,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可信。

只是现在是二对一,虽然岫岫瘸了一边胳膊,巴克也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