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石羚眨巴下眼,默默坐回办公桌前。

“正巧赶上校庆,你也替宝言探望探望几位老师,表达下心意。”慕时华叮嘱。

邢湛应下:“嗯,我有数。”

河州一中?

石羚怔忪几秒,偏头沿着指甲盖的纹路来回抠。

慕时华神思不属,微微叹息:“这几天我总是做梦,想到他们父nv俩…看来还得再去见见安西师父……”

“我陪您。”

“不用,泽元这次去新西兰是办手续的,明天就回来,往后常驻国内,有他陪我就行。”

他意外:“泽元哥要离开外交部?”

“调回国内而已,我看成还是去领事司。”

寒暄片刻,邢湛起身相送。

茶水凉透,弥漫开一gu浓烈的腥草味,办公室一时又安静下来,石羚难以集中jg神。亲人近在咫尺,也犹如远隔天涯,她不禁悲从中来。

“哟,伤春悲秋呢。”轻佻nv声从鼻尖滑出,章晓月夸张地弯了弯一边食指,作哭鼻子状。

大门没关,石羚急忙擦了擦泛红的眼角。

“没妨碍你吧?”她怀里捧着束扎眼的红玫瑰,四处张望。

“章总?”

章晓月唇瓣轻扬:“邢湛呢?”

“他刚出去。”

她抬了抬胳膊:“把花收拾一下,送给他的。”

石羚尴尬一笑,接过来:“章总还真是…与众不同……”

“追男人嘛,要有点耐心。”章晓月低头咬了支烟,右手摩挲着打火机盖子,不着急点,话锋一转,“对了,既然在这里碰到,顺便也送你个礼物。”

“我也有份?”石羚摆弄好花瓶,稍稍意外。

章晓月“啪嗒”点燃烟,从包里夹出张印制jg美的卡片。卡片正面有行小楷,撰写的地址是河州一个度假区。

石羚眼睫翕动,摁了摁拇指。

枫林晚。

她再熟悉不过。

无空琢磨旧事,石羚抿唇,把卡片拿在手心里仔细翻看,落款人是吕衡,她不认识:“品酒会?”

“这个吕衡表面上在做投行生意,实际却是范进语的走狗。”章晓月吁出口浓白烟絮,“品酒会也不过是幌子,邀请的都是投资商,最关键,这个地方是范进语的私人别墅。”

“是帮池向东ga0融资?”

章晓月点头:“有这个可能,所以我给你弄来这张邀请函。”

“……你想让我混进去?”石羚挑了挑眉。

章晓月轻笑,手一拂掸走烟灰:“不是我想,是你自己想,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但是池向东认得我的脸。”

“最近滨海在落地双减,管查严苛,熠星的事够他头疼了,他不会去。”

石羚顿了下:“身份和行头呢?”

“这你放心,我会替你打点好。”

骑虎难下,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爽快道:“行。”

章晓月嘴角笑意扩散:“我果然更欣赏现在的你。”

石羚微微眯起眼,略有些反感,不予理会。

多坐了一会,也没等到邢湛回来,饶是章晓月耐心再多也消磨g净了,于是她振奋jg神跑去c场蹲男大学生。

周五临下班前,石羚收到了份同城快递。她边拆胶带边打哈欠,直到盒子里漏出高档礼裙的一角,整个人瞬间清醒,眼疾手快地重新盖上。

章晓月这是生怕她日子过得舒坦了。

邢湛侧目。

石羚清了清嗓子:“我周末正好要回趟河州,就不跟你们一起过去了。”

他点头:“物料林越会处理,你记得星期天早上八点到一中的t育馆帮忙,别迟到。”

石羚应声,夹住快递盒,匆匆踩点下班。

邢湛盯着她背影有些犹豫,食指敲了敲k缝,曝露如麻心绪。半晌,还是点开了慕时华发来的公众号链接,是东林寺的佛七宣传活动。

见邢湛迟迟没有回复,慕教授又贴心叮嘱他去寺庙的注意事项。

「你记得打这个私人电话,其他的都不管用,庙里的客堂认识泽元,会帮你安排会见安西师父。」

「别的你也不用多说,就当是看望宝言……」

“我真是疯了。”

邢湛暗暗自嘲,0出那只老旧怀表,一遍遍抚慰背面的条条纹路,似乎还能t会故人残存的温度。

北门公交最便捷,站台五米开外停了辆黑se保姆车,这在衡山路一带不算少见。石羚没在意,正扭头,两道车灯蓦地直挺挺照过来。

她连忙伸手挡了下。

车窗慢悠悠摇下半截,ray摘了墨镜,冲她眨眼:“章总叫我带上你。”

石羚不满,咬紧牙槽:“你也去品酒会?”

“这种场合总要有几个像样的吉祥物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