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回到了上个世纪,与他们相伴的,就只有无尽的大海和身边的同伴。

长时间在海上漂泊,在封闭的环境之中,久而久之,他们早就已经对这个世界变得比较疏离,像是生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在普通人圈子里拼命刷存在感的谷小白,在他们的圈子里,依然是一个仅仅是听说过名字,甚至都没听过名字的陌生人。

而且,突如其来的改变,让已经习惯了一成不变生活的他们,有一种难言的不安感和排斥感。

他们排斥任何的改变,不管这种改变是好的还是坏的。

就在几个人闲聊时,一名渔民凑了过来,有些犹豫地看了他们几眼,然后小声道:“你……你们是来挖沉船的吗?”

这个汉子大概快五十岁了,面容黧黑,有着黎族的典型相貌,穿着打扮像是一个渔民,身上还带着浓郁的鱼腥味。

其中一个船员眉头一皱,道:“我是考古队的,您有什么事吗?”

作为水下考古队的一员,其实很多时候,想要发现线索,都要依靠本地的渔民和潜水人员。

这名考古人员刚刚说了一句,旁边一名中年汉子就拽了他一把,低声道:“别理他,这家伙是个神经病……”

考古队员愣了一下。

“这家伙从二十年前就念叨着海里有一艘沉船,我们之前信了他,跟着他在海里跑了几个月,毛都没找到……后来他见到我们就缠上来,我们都怕了他了……”那中年船员低声道。

听到中年船员这么说,年轻的考古队员有些犹豫。

那渔民其实也听到了,张口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两只手扭在一起,关节咔嚓咔嚓响,道:“我知道,我真的知道,我真的找到了!我这次真的找到了……”

“呃……”看那渔民有些癫狂的模样,考古队员也有些畏惧了,他向后退了几步,转头看了看,道:“我……我去船上拿点东西……”

就在此时,旁边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你说的那艘船,能跟我说说吗?”

几个人回过头,就看到一个戴着口罩、墨镜、鸭舌帽的少年,站在不远处。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捂得那么严实,这少年依然给人一种帅的在发光的感觉。

抬头看着高挑的少年,渔民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旁边的几个人,也自然而然地看了过来,似乎这个少年,天生就是所有人视线的中心,视线一旦落到他身上,就会被黏住似的。

“那艘船就在南怀礁再向南,不到30公里的地方,我找到了,真的找到了!”那渔民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少年的手,却又收了回去,使劲搓着。

“那里……我们去不了啊……”一名船员想了想渔民所说的地点,摇了摇头。

“为什么?”少年问。

“因为那是越南人的海域。”

他们在等着我

谷小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遇到这种事。

因为东城没有直飞越南的航班,所以谷小白从东城飞到了南海岛,抵达本地港口,再由钟君号来接。

这是从东城抵达越南的最快方法。

同时,他也是听说这艘之前隶属于相关部门的水下考古船,就在南海岛的港口停泊着。

这艘船是目前“白声海勘”名下唯一的海洋勘探船,“白声海勘”想要运转起来,就要把这艘船的作用发挥出来。

毕竟钟君号和海上龙宫两艘船,一艘是属于白声中心的,一艘是属于“碧海骑鲸演艺公司”的,都不是“白声海勘”旗下,而两者的职责也各不相同。

“白声海勘”还不是谷小白自己名下的企业,而是三家合资的公司,所以想要让这三艘船协同作业的话,严格来说是需要“白声海勘”雇佣钟君号和海上龙宫作业。

而以钟君号和海上龙宫的价格来说……“白声海勘”现在还雇用不起,毕竟白声海勘现在还没开张呢。

谷小白这次来,就是想要了解一下这艘船现在的运行情况,让它快点进入工作正轨。

但是,他刚刚到了港口,就遇到了这位奇怪的渔民大叔。

听到那船员说这里是越南的领海,渔民大叔暴躁了起来:

“不对,你说的不对,他们就在那里!他们就在那里!他们在等着我!那是他们坐过的船!他们就在那里!你们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为什么!”

他冲到了其中一个人的身边,展开了一张手中的纸,那纸张皱巴巴的,似乎是从航海手册上撕下来的,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字。

“他们就在这里!他们就在这里!他们在等着我,他们一直在等着我,他们已经等了我一百多年了,我终于找到他们了,我要带他们回家……”

看其他人畏惧地向后躲开,渔民痛苦地抓着脑袋:“我不是疯子,我一定要找到他们,你们相信我啊……”

其中一名船员无奈,道:“不是我们不相信你,你说的地方,确实是越南人的领海,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