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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房屋内,不大的桌案上两三盘小菜,封伦漫不经心的随口评述,对面的杜淹已然熏熏然,两壶玉壶春已经空了。
半个多月前,杜淹暗中找到老友封伦,这就是李善之前未上榜的原因,而今日杜淹找到封伦,是为了李善可能的选试。
玉壶春封门一事,其实在坊间颇多猜疑,毕竟是之前得圣人赐名的名酒,虽然知晓内情的李乾佑、李德武密而不泄,但封伦通过前后事件的变化和杜淹对李善的态度,很确定这件事有杜淹的插手。
杜淹显然喝高了,含含糊糊的说:“玉壶春不过小事,略为惩戒而已,此次选试……德彝兄必要……”
封伦笑着说:“自当尽力,之前若不是江国公,李怀仁必不能上榜。”
脸上笑着,心里却在骂着……为了这破事,封伦已经吃了个大亏,原本想在这件事上谋些好处,结果刚去承乾殿和房玄龄说清楚,回头陈叔达就将《春江花月夜》送到圣人面前了。
现在坊间都传闻吏部尚书封伦德不配位……呃,前隋时期,封伦就因品行被质疑,入唐后还因为品行被圣人李渊斥责,若不是因为前朝老臣的身份,未必站得住脚。
嗯,身边环绕着前朝老臣,这是李渊刻意为之。
因为这件事,封伦在两仪殿被圣人李渊再次斥责……其中也有因为平阳公主病重导致李渊心情不好的原因。
封伦隐隐感觉得到,自己这个吏部尚书怕是做不长了,毕竟现在还只是检校而已……或许这就是李善至今未赴吏部选试的原因。
要不是因为杜淹是杜如晦的叔父,封伦今晚都不想让这厮进门……虽然杜淹、杜如晦这对叔侄不合,但毕竟如今京兆杜氏,以此二人为首。
随口应付着,封伦准备找个由头将杜淹赶回家,却冷不丁听到了个让他意外的名字。
“韦庆嗣?”
杜淹努力睁开朦胧睡眼,“玉壶春……”
“执礼托了韦庆嗣递贴给长安县衙,封了玉壶春酒肆?”
“嗯……韦庆嗣……承嗣上庸郡公。”
封伦目光幽深,盯着终于醉倒的杜淹,上庸郡公韦世康与杜淹的父亲乃是好友,杜淹与韦世康三子均相交甚深,换句话说,韦庆嗣这一支与杜淹交情很深。
但问题的是,韦庆嗣是东宫属官,太子家令。
而如今,长安城内,秦王、东宫夺嫡之势已明。
真是个蠢货啊!
不过却是可以用得上的蠢货,封伦如此想着,先让下人将杜淹送回府,然后径直去了同一坊的一位同僚家中。
“封公……”
封伦面色严峻,盯着秦王李世民左膀右臂之一的天策府记室参军房玄龄,“要事商谈。”
联姻(上)
天已微微泛亮,但清晨依旧带着丝丝寒意,顺着石子路从村西头跑到村东头,再折返向北,一直跑到东山脚边才停了下来。
很孩子气的踢了脚杏树,看着似白又红的杏花朵朵飘落,李善不由得抿嘴一笑,就因为那句“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这几日颇多文人雅士游东山寺。
每天清晨出来跑一圈已经习惯了,一方面强身健体,另一方面……李善对于清晨的农村总有着一股眷念,这是他前世童年时光带来的影响。
自从和杜楚客达成协议之后,李善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每天吃饭睡觉瞎胡闹,反正村里各种事都有专人负责,一般不会报到他面前。
东山酒楼那边安安稳稳,赵大被拨去管理砖厂,各家各户按照顺利准备开始建宅子,该春耕的春耕,该干活的干活,齐老六现在也乖巧了,每天上山砍木头,打制各种家具。
“郎君,回去吧?”
李善随口应了声,虽然是在朱家沟,但苏定方严令,但凡李善出家门,身边必有两个亲卫不离左右。
其实真没必要这么提防,李德武就是疯了,也不太可能遣派人手动刀动枪……只是凌敬、马周都不这么认为,他们都觉得,宇文士及那是将李德武脸上的皮都撕下来了。
顺着石子路饶了两个弯,伴着潺潺流水声一路回了家,李善瞄了眼不远处正在修建的宅子,笑道:“你手脚倒是快!”
迎出来的周二郎嘿嘿直笑,“那红砖用起来方便,里外再涂一层,晾干就能住了。”
李善咂咂嘴,他有点不能接受……虽然从小也是吃苦长大的,但能住的好点也没必要亏待自己。
之前准备建宅子,李善不太清楚这个时代用什么粘合剂,还想着能不能做点水泥。
这方面李善不懂,只会加水调和……前世农村也是直接买成品水泥的啊。
不过李善知道石灰石磨成粉,高温烧就行了,可能需要一点点配方……这其中的关键在于温度。
因为有用煤炭烧砖的经验,温度问题不大,实在不行还能用风箱之类的助燃,但关键是李善不知道哪儿有石灰石矿……又不是在云贵地区,到处都寻摸得到。
最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