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炸在耳边,震得心脏微微疼起来。

文砚修看着他走到面前,张了张嘴,嗓子像是被卡住一样,不知道要说什么。

因为现在的沈让看起来很奇怪,他却无从说起。

沈让打量着他,最后定格在那张脸上,藏着万丈深渊般的暗涌压抑在心里,开口却化为一阵轻雾。

“才两天不见,怎么瘦了。”

“……”文砚修没想到沈让的第一句话是这个,因为沈让看起来更像是没休息好的人,眼白的血丝密布,很难不让人觉得他一夜未眠。

他这两天的确是没怎么睡好,也没怎么吃好。

文砚修问他:“很明显吗?”

他离开前还专门称了下,才轻了两斤而已……

“嗯。”沈让将头上的毛巾拖下来,露出被遮盖的眉眼。

浓重的疲累扑面而来,文砚修立刻被转移注意力,有些担忧的问。

“你昨晚没睡吗?”

文砚修不知道这几天他在做什么,但他就是觉得沈让肯定没休息好,可能他不在的期间发生了什么。

沈让走过来,抱着他,嘴唇在文砚修柔软的发丝上蹭了两下,语气很淡,也很哑:“嗯,你陪我睡会儿。”

大早上睡觉好像是有点奇怪,文砚修很想问问沈让昨晚做什么了,但触及到他的眼睛,该问的话,该有的情绪,全部都吞咽下去。

没什么比现在陪着沈让更重要的事情。

文砚修规规矩矩的躺在床上,跟沈让隔了点距离,给他最好的休息空间,没等他闭上眼,沈让伸长手臂一把将他捞过来,深深的埋在颈窝处。

紧接着温热的嘴唇流连在他脖颈处,在喉结处停留,文砚修倒吸一口气,都经历过这么多次了,不可能不懂的。

文砚修以为只是单纯的盖被子睡觉,看来沈让不是这个意思。

他被吻的脸颊像熟透的水蜜桃,好不容易喘息出一口气来,迷迷糊糊的说:“我……我还没洗澡。”

记得沈让有洁癖,急着上床,只是换了件衣服而已。

沈让咬了咬他的脸颊:“你最干净。”

明明做着这么温情的亲吻与安慰的话语,但沈让的语言跟行为被分成两部分。

文砚修麻痹得没有知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呼吸不过来,抽泣都断断续续的。沈让却没有丝毫改变,只是一直吻他,舔他咸涩的眼泪,像个禽兽。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么急促,文砚修几乎是惨叫得哭出来。

沈让凌乱粗重的呼吸在他耳边乱窜,汗珠掉落在侧脸,一滴又一滴。

没有点到为止,只要筋疲力尽。

这么缠人吗?

文砚修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就意识到自己被沈让抱了起来。

大概是都很累了,沈让的眼皮褶皱了好几层,看起来完全是休息不足的模样。

文砚修用目光描绘着他的五官,最后用指尖在他脸颊上滑落,因为没什么力气,像是温存过后的抚摸。

沈让抓着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咬,最后低下头,去亲吻他泛红湿润的唇。

文砚修稍微闭了闭眼睛,哀求似的推了推他的胸膛:“可以了……可以了。”

洗完澡,随便补充点营养,将近下午四点多。

沈让只是躺在床上,但没睡,他垂着眼皮,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文砚修竭力的望着他的眼睛,沈让低眉对视,可能是光线的原因,文砚修的目光十分安静担忧。

文砚修沉沉的耷拉着眼皮:“不困吗?”

?楓“困。”沈让捂着他的眼睛,感受着睫毛在掌心扇动的轻微瘙痒。

听着文砚修逐渐安静均匀的呼吸声,沈让的手逐渐收回来,垂着眼皮看他,睫毛安静的闭合,安宁柔顺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明明人在怀中,尽管如此,沈让还是很久很久才入睡。

可能是因为沈让在身边,这一觉文砚修睡得很沉,睁开眼时发现周围一片黑暗,他睁着眼睛保持不动的姿势,缓和适应了看向窗外的天色。

浓重的夜幕将整座城市笼罩,他们睡前没有拉上遮阳的窗帘,只留下轻柔的纱窗帘,外头不太明显的路灯星星点点的朦胧透进来。

文砚修涣散的神志慢慢回笼,看见自己正对着沈让的喉结处,身体几乎都要趴在他身上了,腰腹更是被人紧紧的环住,肌肤相贴也不为过。

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掰开 沈让的手指,谁知道对方虽然睡着了,但好像还有意识那样,倏地收得更紧。

文砚修将手按在他肌肉紧实的手臂上,贴在他胸膛上安抚着,直到沈让的手渐渐的松了劲儿,文砚修才从他怀里慢慢的坐起来。

他刚站起来,腿一软便跪在了床下,幸好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不至于摔的太严重。

文砚修扶着床自己慢慢的坐在床边,手捂了下酸酸的肚子,中午被沈让喂了几口粥,但现在肚子涨涨的,好像吃饱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