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待遇,所以很难冒出头。

如果李善知道李渊这么想,难免要腹诽几句,大哥不说二哥,你自个儿不也是先有四个嫡子,然后才有庶子吗?

“拜见陛下。”

“拜见陛下。”

李渊嘿然无语,一旁的平阳公主咳嗽两声,“非君臣相见,今日乃是长辈下询。”

李善重新行礼,“小侄李善携新妇拜见伯父。”

“哈哈哈,起来吧。”李渊大笑道:“早在数年前,便知崔家女,怀仁终得偿所愿,只可惜当日迎亲,无暇入宫,不过次日未入宫拜见长辈就回了庄子,怀仁可知罪?”

“知罪知罪。”李善也是醉了,都说李渊视我为子侄,但我还真不敢这么想呢。

“那记住了,以后再说。”李渊一边说着,一边打量了下崔十一娘,神情端庄,衣着也算不上华美,发髻上也只有一支银钗。

平阳公主使了个眼色,两个宫人托着木盘缓步而来,李善笑着问:“这是伯父赐予新妇的见面礼?”

李渊笑骂道:“难不成还是赐给你的?”

两个木盘上都是女子用的饰品,崔十一娘只看了两眼,脸色微变,并没有行礼,而是侧头看了眼李善。

李善也看了看,觉得有些奇怪,一个盒子里装着的是金色的钗子,镶嵌着宝石,但看起来并不夺目,另一个盒子里装着的只是一套青色罗衣,为什么崔十一娘有些犹疑?

“就知道你不知晓。”平阳公主哼了声,解释道:“此为十树翟九。”

听平阳公主一番解释,李善这才明白过来,这是命妇在服饰、饰品上的区别,其实母亲朱氏受册封郑国一品妇人也是有的,只是当时李善还在军中所以不知道。

树指的是花树,实际上就是指金钗,皇后花十二树,贵妃花十一树,太子妃花十树,一品九树。

罗衣指的是翟衣,一品翟九等,二品八等,以此类推。

但今日李渊所赐的是花十树,与太子妃并列,比寻常一品命妇要高,所以崔十一娘才会迟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而李善在这方面脑子转的要快多了,试探性的看了眼平阳公主,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再看向李渊,“伯父,母亲那边……”

“放心吧,亦要加赐。”李渊起身走到李善身前,“去岁怀仁泾州大捷,溃两位突厥可汗联手,威名遍传草原,后又雪夜下萧关,抵定原州,如此大功……”

“只可惜怀仁太过年少,此时入三省并非好事,所以加赏女眷,怀仁还要推辞吗?”

以大功未酬的理由加赏,其实是有点不合适的,甚至是有点不要脸的。

一方面灵州战事还没结束,另一方面李渊就是选在这时候加赏,意思就是战事落幕后,你李怀仁就不要指望什么了……连年少难入三省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嘛。

但这样的加赏,也让李善无法拒绝,而且这还关乎到母亲朱氏。

实际上十树翟九,就意味着崔十一娘并不是普通的一品命妇,而会被册封为魏嗣王妃,而朱氏会册封太妃。

要知道即使在宗室里,也并不是每个郡王的妻子、母亲都得到这样的册封的,比如淮阳王李道玄的妻子出身河东薛氏,至今也没有册封郡王妃,而只是一品夫人而已。

而且李善也能理解,李渊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无可厚非,自己本身实在是无法加赏了,而且他也没有打算在武德年间在朝中出任什么关键职务。

“拜谢陛下。”

“拜谢陛下。”

回来也好

重新落座后,李善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位大唐的开国帝王的的确确和史书中的刻板印象完全不同,如此隆重的加恩加赏,甚至还是违背常理的赏赐,李渊显然是暗藏深意的。

既是怀柔,也是提点,既是笼络,也是警告,既是示好,同时也是试探……李善暗骂对方心真脏,但也无可奈何。

“既然成亲了,那行事就要稳重些。”李渊指着李善笑道:“就在上个月还与罗家子闹了一场,平阳年前抽了罗阳一顿鞭子,已经给你出过气了,再说了,王仁表、张永那几个小辈又没吃亏。”

李善作委屈状,“不信伯父不知实情,罗阳那厮没安好心。”

李渊一笑了之,他如何不知道罗阳安的什么心,而李善断然而坚决的处置让他很是放心。

聊了一阵儿后,李渊话题一转,“今日灵州军报,陆季览劝降数千梁军,会州已复。”

“如此说来,大战已起。”李善好奇的问:“月余前,苏定方已然出兵,至今尚未交战吗?”

李渊摇摇头,“梁师都屯兵青铜峡、灵武一线,聚集兵力后引兵后撤,如今约莫在怀远、永宁左右,苏定方、薛万彻步步为营,如今尚未有过交锋。”

“除却稽胡,梁师都麾下还有不少南下的部落,需提防骑兵绕行攻侧。”李善在原州待了那么久,对地图以及地势也是烂熟于心,“怀远、永宁一线……应该是在长城附近?”

“不错。”李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