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知!”

“如果看不中,那告知你作甚?”李善哈哈一笑,“放心吧,婚事操办,某亲自来办……宅子、奴仆、田地都给你准备好!”

“对了,就在延寿坊给你置办个宅子……不行,距离某太近不是什么好事。”

“罢了罢了。”马周嘿了声,“你以为,某马宾王这辈子难道能褪去身上魏嗣王之印记吗?”

“那田地多给你些。”李善叹了口气,“还有王君昊、曲鸿、范十一……过两日,去泾阳、咸阳挑选,陛下前两年赐下的田地都在这两县周边。”

马周想了想,低声道:“河东战事?”

李善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嗝,“陛下、太子总不会还用某吧?”

“肯定是要调兵过去的,一堆悍将,难道指望李药师去?”马周嗤笑道。

李善不吭声了,临行前平阳公主再三嘱咐,让自己一定要甩开河东战事这个担子,但未必能成啊。

现在李善有些后悔了,如果没给李靖这个难堪,让这厮颜面扫地……说不定还真得有机会让这厮去顶这个锅。

不过也未必,京兆都已经下雪了,河东的气候肯定好不到哪儿去,朔州说不定都是冰雪天地了,突利可汗应该在近日就会撤兵北返。

不是我不觐见

十月十六日。

当李善远远看见金光门的时候,心里颇为感慨,十多天前,自己就是从这儿溜出了长安,最终完成了一场逆转。

李善本准备直接回延寿坊,但不料金光门外,尚书省右仆射郑善果、太常卿窦诞出迎。

“荥阳郡公。”李善笑着打了个招呼,“光大也来了。”

其实李善与东宫属官的关系向来不差,除了魏征之外,与韦挺、王珪、郑善果都有来往。

至于窦诞与李善那是老交情了。

“魏嗣王劳苦功高,陛下命吾等出迎。”郑善果笑吟吟道。

“延州道援军不至,皇城内人心不稳。”窦诞感慨道:“陛下言怀仁仍在,必能拒敌。”

“可别胡乱许功。”李善拍着窦诞的肩膀,笑着说:“那可是太子殿下在泾阳拒渭河而守,后一举破敌。”

窦诞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其实朝中不少人都心里有数,这场战事最重要的那个人是谁……窦诞因为是外戚的关系,常年出入太极宫,更清楚这场大捷事实上也是李善谋划的。

“对了,今天出迎的可不止某与荥阳郡公……”

窦诞的话还没说完,李善就看见了走来的中山郡王李承乾。

李承乾正准备行礼,说些场面话,却被李善猛地举起,七岁的李承乾一声惊呼,惹得后面跟来的东宫侍卫都色变。

“嗯,瘦了些。”李善颠了巅分量,“这几日没好好用饭?”

“祖父、父亲忧心战事……”

“嗯?”

“呃……”李承乾终于露出些孩子心性,小声说:“东宫的饭菜不好吃。”

“哈哈哈,跟某回去。”李善大笑着回头问:“陛下没有传召入宫吧?”

郑善果愣了下,自己奉诏出迎,按道理来说,李怀仁应该第一时间入宫觐见,这是常理。

窦诞却笑着说:“陛下没提及……倒是正午,某也没用饭呢!”

于是,李善丢下了郑善果回宫,带着窦诞与李承乾径直回了延寿坊的魏嗣王府。

回府第一件事自然是拜见母亲,虽然昨日已知大捷,朱氏还是有些忧心,直到看到儿子拜倒在膝前。

“起来吧。”朱氏亲手挽起李善,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此次未有亲自上阵吧?”

“没有。”李善笑着说:“此战轻松的很,其实从头到尾就交战了一日而已。”

李善挽着朱氏坐下,“太子殿下临阵破敌,孩儿只是去捡便宜的……真的。”

这几年下来,朱氏对自己这个儿子的变化也习惯了,更知道李善的性情,越是艰难,越是在事后说得轻松,追问道:“可有阵亡?”

李善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沉默片刻后低声道:“伤亡五十余人。”

一旁的窦诞心想搞不好就是因为亲卫伤亡五十余人,所以才会去找李靖麻烦的……关于魏嗣王扫代国公颜面的事,今日一早就传遍皇城了。

张氏劝道:“多多抚恤,照料家人子女。”

李善点点头,转头看了眼崔十一娘,只见其脸庞有些尖锐,不禁蹙眉道:“怎的消瘦至此?”

按道理说孕妇进补,应该有双下巴才是,而崔十一娘的鹅蛋脸都快变成锥子脸了。

“还不是担心你!”朱氏哼了声,“此战之后,应该不用再赴战场了吧?”

李善心里有些打鼓,而崔十一娘却笑着说:“郎君为当世名将,而太子殿下有量,他日若是用之,郎君也不必推脱。”

顿了顿,崔十一娘补充道:“此战颇有内情,故有些凶险,他日领军出征,以郎君之能,妾身并不忧心。”

李善笑着握了握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