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试探性地叫了对方一声:塞希里?

对面的声音回答:是我,这小狗有通讯功能,我这里看到你那边一直有互动数据,所以来提醒你一声,赶紧睡觉。

克莱尔这会身上穿的是小背心跟小裤衩,他立刻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那你能看见我吗?

塞希里的声音具有很强的安抚作用:看不见,不要担心,我只能看见后台数据。

塞希里看不见他,克莱尔一下子就放心了,他从被子里伸出胳膊,把地板上的小狗捞起来,掀开被子,搂进了怀里。

克莱尔怀抱着小狗,脸埋进毛茸茸的狗脑袋里:我准备睡觉啦。

对面的塞希里:嗯,好。

克莱尔小声嘟囔了一句:晚安。

塞希里:晚安。

气氛安静下来了,约莫过了几分钟之后,克莱尔又轻声呼唤了一句:塞希里?

意外的是,对面居然回应他了:我在。

克莱尔没想到对方会回复他,很诧异:你怎么还在?

通讯另一头的塞希里翻了个身:我在听你的心跳声。

克莱尔低头看看,狗脑袋正埋在他的怀里,紧贴着他的胸口。

这种感受奇妙极了,克莱尔抱着小狗问:那你听出什么没有?

克莱尔听见对面的塞希里好像笑了,蓦地,一下子紧张起来了,不知缘由。

他好像有点担心,会被塞希里听出来点什么,不过幸好,塞希里说:你心脏跳动的频率,听起来很健康。

克莱尔也笑了,他一脚踢开了被子,对面的塞希里顿了顿补充道:不过刚才有一阵,跳的很快,是什么原因呢,你在想什么?

克莱尔在想什么,克莱尔在想塞希里,他满脑子都是塞希里在训练场上对他微笑的样子。

克莱尔坐起来,扯过被子盖在身上:没想什么,睡觉!

嗯。塞希里答应了,克莱尔催促他快点结束通讯也去睡觉,塞希里最后磨磨蹭蹭地挂断了。

对面的声音彻底消失之后,克莱尔看着天花板惆怅了几秒,但是很快的,他的心脏就被另一种轻盈的心情给填满了。

太轻盈了,克莱尔感觉自己都要飘起来了,他兴奋地抱着狗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折腾了好久才睡着。

后来,每天晚上,他们都会开通讯。

话题很随意,有时干脆没有话题,想到什么聊什么,克莱尔偶尔认真想想,也觉得很神奇。

他们一整个白天都在一起,晚上依然要开通讯,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这样多话要讲。

某个周末,克莱尔放了半天假,塞希里把他领到了一个训练室,拿出工具箱,给他理了一个同款的发型。

塞希里摘掉他身上的围布之后,拿镜子给他照,克莱尔一照镜子,立刻就开始懊悔。

鲁莽了,他跟塞希里的发质不一样,所以同款发型呈现出的效果也不相同。

克莱尔的发质细软,他剪完头发之后,头发并不能跟塞希里一样,呈现出海胆般的质感。

依旧是软软塌塌的,塞希里摸着他的脑袋,感觉像是在摸一只短毛的小狗。

短毛小狗不高兴,塞希里劝了好半天,只说是自己的技术不行,根本不是克莱尔头发的问题,这才勉强哄好。

但这次理发,不仅仅是一次对头发的修剪。

之前,无论是他们单独加训也好,偷偷养机器狗也好,联络到半夜也好,全部都是私底下,偷偷进行的,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的行为。

克莱尔现在,直接把头发剪成了塞希里同款,某种意义上,也代表着,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公之于众。

艾伦斯一下子就坐不住了。

他弟弟要被海胆骑士拐跑了!

艾伦斯无法接受,艾伦斯要去找海胆骑士理论。

戴维把他给拦住了。

针对这件事,戴维的反应是,他大声地把克莱尔的发型嘲笑了一遍,然后,默许了克莱尔跟塞希里的来往。

艾伦斯没想到戴维居然不跟他站同一边,抵触情绪相当大。

戴维宽慰他:克莱尔十九岁,塞希里二十出头,两个男孩年纪差不多,在一起久了,有好感交朋友,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就不要操心啦。

艾伦斯不认同:塞希里是雄虫,克莱尔是亚雌,克莱尔会吃亏的!

戴维不解:这种事情,你情我愿,哪来的吃亏这一说?

艾伦斯据理力争:克莱尔是真性亚雌,没有生育能力。塞希里是出身贵族的巴塔利雄虫,他的家族不可能会允许他跟一个亚雌结婚!尤其,这个亚雌,还是另一家的执事。

戴维从艾伦斯的角度去思考了一番这个问题,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但是对此,戴维也有自己的看法:

宝贝你想得太远了,小朋友之间闹着玩,怎么就牵扯到结婚了?

艾伦斯:我怎么能不想得远?难道我要看着克莱尔被抛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