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场战况逐渐焦灼,双方比分咬得很紧,经常是对方拿到一个球,另一方又迅速追了回来。

贺初秋连续打了几场,体力消耗很大,但依旧握着球拍,集中注意力盯着对面。

他抛起网球,打出了一个内发球。

这是蒋奕的正手球,但是蒋奕防守失误,寒曜年左跨步把球打了回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贺初秋看到他左腿闪了一下。

接下来几次抽球,寒曜年偶尔接一个反手球,动作都比正手球要慢。

应该是腿伤留下的后遗症,每次他迈开左腿时都有些迟疑,在左后方形成了破绽。

接下来打球时,贺初秋都尽量避开了他左侧。

葛轻舟却完全相反,他发现寒曜年这个破绽后,开始大肆进攻,频频得分。

明明是好现象,贺初秋却变得有些心浮气躁。

最新一球结束,贺初秋叫了暂停,和葛轻舟换了个站位。之前葛轻舟和寒曜年是对角线,非常方便发起进攻。

位置调换,葛轻舟回眸看了他一眼,但终究没说什么。

后半局对方比分再次追了上来,只剩下微弱差距。

最后一球,葛轻舟打在寒曜年反手位置。比赛结束,他们以轻微的优势险胜。

贺初秋打了一下午的球,放下球拍时已经累得话都说不出来。

他双手撑着膝盖,大汗淋漓,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汗水顺着眉心滴进眼睛,贺初秋抓起衣服擦了把汗,抬头看向了对面的寒曜年。

走路还算正常,肉眼看不出有没有问题。

“你心疼他了?”耳边突然钻进一道声音。

贺初秋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葛轻舟又问:“你们之前谈过?”

贺初秋:“……”

太直白了,甚至有些冒昧,不太像葛轻舟会说的话。

贺初秋收回视线,冷静道:“葛总,这是我的私事。”

“我知道了,”葛轻舟张开双臂抱了他一下,又恢复到了平日里温和的模样,“这场球我打得很过瘾,合作愉快。”

寒曜年站在球网对面,安静地看着这一幕。

直到贺初秋他们离开,蒋奕这才走过来,面露担忧:“老寒,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寒曜年瞥了他一眼,平静道,“我和贺初秋早分手了,他怎么样都和我没有关系。”

蒋奕欲言又止:“我是问你的腿。”

寒曜年:“……”

“没事, ”寒曜年活动了一下膝盖,说,“休息一下就好了。”

这哪里像没事的样子, 这简直问题大了去。

但蒋奕不是个八卦的人, 他是寒曜年的私人医生,更关心病人的身体。

他又问:“文琦说你很久没去做心理咨询了, 你最近还会看见他吗?”

寒曜年沉默片刻,缓缓摇头:“很少了。”

蒋奕松了口气:“看来你情况有所好转。”

寒曜年垂下眼皮:“或许吧。”

蒋奕:“可惜我不是心理医生, 不了解详细的病理构成。”

没想到蒋奕这么担心他,寒曜年心中一暖, 感动道:“蒋奕,你……”

“你的病例这么特殊, ”蒋奕遗憾道, “如果我是心理医生,就可以在《应用心理学杂志》发一篇论文了。”

寒曜年:“……”

·

贺初秋和大部队一起回了会所,洗完澡出来, 在餐厅门口看到了寒曜年和葛轻舟。

他们站在一起聊天,看起来竟然相当和谐。

贺初秋又想起之前打球时,葛轻舟询问寒曜年的恋情, 又在赌局中提出要和寒曜年单独用餐。

他为什么这么关注寒曜年?

听说葛轻舟向家人出柜了,难道他看上了寒曜年?

仔细一想也不是不可能,二人外表都非常出众, 一个是风投大佬, 一个是投行精英,连事业都这么匹配。

贺初秋脸色沉了沉, 主动过去打了声招呼。

寒曜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倒是葛轻舟主动说, 他等会儿要和寒曜年吃饭,晚餐不和他们一起用了。

贺初秋嗯了一声,垂下眼睫进了包厢。

首京财经的同事们已经到了,因为甲方两位总裁还没来,坐在沙发上围了一圈闲聊。

没过多久,唐家睿和林静恩抵达落座,又提及葛轻舟和寒曜年单独用餐的事情。

唐家睿的星光财富虽然也体量不小,但终究还是比不上寒曜年的丰年资本,且在私行也想发展风投业务,自然也想要结交寒曜年。

只是寒曜年平日里只和两个发小玩,又几乎不参与应酬,寻常人很难进入他的社交圈。

没想到葛轻舟竟和寒曜年玩熟了,两位家长自然乐见其成。

周治吹捧了两句,把林静恩笑得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