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谁都驱使不动。

一个猜想在萧见琛心中逐渐成型,又被他立刻否定。

不。

不可能。

他的枝枝跟大祭司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他们天差地别,一个是那天上云,另一个就是那地里泥,一个娇嫩如花,另一个枯瘦如柴,他的枝枝,绝对不会是大祭司。

这大蟒……这大蟒也不是南疆那只,只不过颜色一样外貌相同罢了,他的枝枝能令万物醉倒,区区一条小蛇而已,自然不在话下。

一定是这样。

安慰好自己,萧见琛抹抹眼泪,深一脚浅一脚下了山。

花酌枝正要出门找人,迎面碰上萧见琛,他松了一口气,一头扎进后者怀里,“琛哥哥,你去哪了?吓死我了。”

萧见琛身子僵直,脑袋不自然地别去一边,他深呼吸几下,将鼻尖酸涩强压下去,缓缓抬手,虚抱住花酌枝。

“我……我醒来,见你不在,便去找你。”

花酌枝倏地抬眼,盯着萧见琛的下巴看了会儿。

“琛哥哥去哪找我了?”

萧见琛喉结上下滑动两下,哽咽着撒了个谎:“我以为你去李二哥家,于是便去村里找了找,夜里大家都在睡,我见不到人。”

那就好。

花酌枝松了口气,为自己离开找了个说辞,“是夜里墙又倒了,我出去查看,但没发现什么,便回来了。”

回来后才发现萧见琛不在,那瞌睡虫正在蛊盒里睡得正香,他心中一慌,连忙去找,萧见琛也刚好进门。

幸好没叫他瞧见什么。

萧见琛看向他的墙,心里早已麻木。

这墙不砌也罢,跟墙比起来,更重要的是花酌枝同那只大蟒的关系。

他望着花酌枝,偏偏心中总会想起这件事,他不愿欺骗自己,可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他没有证据,所以他暂且相信。

“琛哥哥……”察觉出萧见琛情绪不对,花酌枝将人抱得更紧,小心询问:“你怎么了?”

萧见琛嘴往下一撇,紧紧回抱住花酌枝,眼泪说来就来,“枝枝~你不要走~我好害怕~”

也千万不要是大祭司,那样他会吓死的。

知道萧见琛脆弱,花酌枝熟门熟路安慰道:“怎么会呢?我最爱琛哥哥了,我不会走的,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等我们老了,也要在一处。”

萧见琛只听见个“老”字,他没忍住,“啊”地一声哭出来。

花酌枝赶紧带人进屋,手忙脚乱安慰着,直到萧见琛哭累了才歇下。

翌日,花酌枝起了个大早,萧见琛昨夜哭累了还在睡,他便一个人将圆木抬上马车,顺便去花姐家把板车还了。

狗娃子光溜溜坐在炕上,见花酌枝来了,裹着被子扭过身去。

花姐笑着把衣裳丢床上,一脸神秘将花酌枝拉去屋外,“枝儿啊,昨夜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花酌枝装傻:“什么动静?我睡得熟,什么都没听见。”

花姐不信:“那么大声,就在你家那边,这你都没听见?”

花酌枝摇摇头。

“一个男的大吵大闹,把我男人吵醒了,我俩正要去瞧瞧,铡草刀都带上了,结果又没声了。”

花酌枝抿起嘴角,解释的话都有些苍白,“我家南墙又倒了,我跟我男人起来看了一眼,或许是那会儿的动静。”

“这样……”花姐突然松了口气,“那没事了,只要不是山匪就好,我们这村里太平了几十年,可禁受不住匪患。”

花酌枝挤出一个笑,“不会的,周边镇子都太平得很,我们这里也不会有事。”

花姐笑道:“就是就是,谁不想过太平日子呢。”

花酌枝回来时,萧见琛已经把饭烧好,正蹲在院子里看地上的南墙。

“琛哥哥。”他走过去蹲在萧见琛身边,“你看什么呢?”

萧见琛手一指,“脚印。”

花酌枝顺着手指看去,泥巴上一个深深的脚印,是昨天那人踹墙时留下来的。

两人一起看了会儿,花酌枝给出猜测:“我方才问花姐,她说村里有娃娃喜欢夜里跑出来玩,或许就是他们爬墙时留下的,前几回墙倒了,应该也是他们做的。”

萧见琛什么都没说,默默收回手指。

那明显是成年男子的脚印,他是脆弱,又不是傻了,花酌枝就这么光明正大骗人么?

可他却不敢多问一句,他怕得很。

“琛哥哥,吃饭吧,待会儿还要进城。”

萧见琛磨磨蹭蹭起身,跟在花酌枝身后进了柴房。

离小泮村最近的镇子叫西陇,镇子上只有一家做浴桶的,花酌枝将马车赶进后院,又拉着萧见琛去选样式。

“……打个浴桶可不是简单活计,少则半月,多则一月。”师傅在前头领路,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花酌枝,“两位公子不像是西陇人,可是从外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