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自己原本气势汹汹地要来找他算账,没想到还能将自己给赔了进去,这算什么道理。

于是薛闻勾了勾殷红的唇,温润的嗓音似眠眠清茶,越说越冷:不会死的,毕竟自己动手按进去的伤口究竟有多重,没人比你自己更清楚了。

但是

话音一转,故作绵长的话语像一把温润无害的钩子一般,让人忍不住好奇。

但是,你受伤在身,有好多本可以做的事,都做不成。眼波流转,等秦昭明瞬间明白自己意思后浮现的一瞬间委屈。

惹得她忍俊不禁。

这也算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得鱼忘筌?

计划一环套一环,若非我想了很久,都不会想到你就是故意引我上钩,大骗子。

秦昭明做出哼哼唧唧的模样,朝着薛闻洒在,不被注意的地方却抿嘴一笑。

不啊,宝贝。

你发现这个秘密,也在我的计划之中啊。

随着他的动作,绝世容光配上半遮半掩的衣襟,不似此间中人倒像是神灵精怪一般不谙世事。

他抓住薛闻的手,如同猎人锁定猎物,不死不休一般锐利:那都无所谓。

最主要的是,你。

而后他面上做出真真切切地感叹:真没想到,阿闻这么聪敏,简直什么都瞒不过你。

外人很难想象他一生中有些事情需要抉择,但很显然一个英明的领导者需要将任何事情分为轻重缓急。

和薛闻接触当时所有的隔阂,才是他本有的目的。

至于其他的,才是意外之喜。

而薛闻整个人,都是他的意外之喜。

被秦昭明充满占有欲的眼神盯着,薛闻下意识别开了眼,咬了咬唇,最后没忍住担忧:不许弄伤自己。

你应该长命百岁。

两人四目相对,秦昭明喉结滚动,低沉的嗓音犹豫箜篌鹊起,让她薛闻想起昨夜就是这样的嗓音在她耳边诱哄,引着她身形颤颤。

阿闻,唇再张开些。

宝贝,坐到我腿上来好不好?

记忆力的喑哑化作如今的渴望,将她彻底包围在怀中。

猛兽佯装可爱小兽后见人放松警惕,便要慢慢品尝吞入口中。

阿闻,方才的酥山很甜吧?

醉翁之意在这话中展现得淋漓尽致,秦昭明嗜甜,他又学不会忍耐这

一门课,于是冲着他惦念地而去。

要怎么尝?

尝酥山是一门学问。

酥山不易得,冰和蜜水都要恰到好处。

要先靠近,慢慢地,用自己的体温来接触,却又小心地,不能将它溶化。

而后将要品尝的宝物拢在怀中,用唇舌细细品尝,桂花的蜜汁比寻常的蜜水还要甜上几分。

毕竟,经过了一晚上的刻苦学习,聪慧的太子殿下早就学会了该如何品尝这样娇贵的点心。

而薛闻口中尝来受不住的甜,让他着迷其中、无法自拔。

直到红唇浸润出水色,直到银丝缠绵。

-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内侍在内殿屏风外躬着身子禀报道:启禀殿下、姑娘,淮阴侯和姜舍人到了。

骤然响起的声音让薛闻紧急推开秦昭明,而后靠在秦昭明左心房上急促地呼吸。

她眼眸带着湿润的时光,面色泛红,虽然衣衫齐整,但那神情只叫人看一眼便会忍不住脸红心跳。

没有什么比引诱神明下凡尘更美妙的事。

薛闻平复了一下心跳,而后想到侍从口中的淮阴侯是谁,起身欲要离开。

手却被拉着,那力道没有任何他挣脱的余地。

秦昭明仰起头来看她,那双凤眼翻涌着绵绵情意,仿佛要将她溺死在他眼眸中:阿闻,你身上有秘密,你若不愿意说,我可以不问。

但你怕黑、对密闭空间的恐惧,并非与生俱来。他难得有些踌躇,怕薛闻生气他探听这事。

可若不让淮阴侯亲自看一看,他心难安。

握住的手指纤长,明明已经紧紧贴在一起,他却依旧不能稍稍松懈,只恨不能完全融到骨子里。

表面无惧无怕举重若轻的太子殿下,揉捏着掌心内的柔荑。

终于斟词酌句地在他最在意的人面前低下了浮在表面的伪装,暴露了心底的惧怕。

我会害怕害怕,对你的寿数有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