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在暗暗记仇,佛门清净之地!你

娘的佛像!

秦昭明,你等着。

是你不想听我说完的。

也是你喜欢自己胡思乱想抽丝剥茧进行还原的哦。

话说完了, 薛闻就不让他喝酒了。

太医制的药膏质地轻薄,只有淡淡药香。

等剥开衣衫看到他胸口上已经结痂的伤口,瞬间心脏又被拧了一把, 充满着酸涩, 像打翻的油盐酱醋混杂一起。

他的伤口早就结痂,因为时间的流逝朝着丑陋的疤痕演化。

薛闻想着自己应该生气, 让他好好反省,但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满是心疼地触摸在疤痕四周, 力道清浅不敢触碰, 还是这人拿着自己手在上药。

各种意义上被拿捏住的薛闻:

她气地拧了一下他的腹部, 不仅没有他觉得疼还把自己手累得够呛。

根本掐不起来肉。

秦昭明忍笑, 喉结微微滚动, 他向来亲人总有一种把薛闻含化了的阵仗,这一次却拿着丝帕细致地擦过的她的手指。

而后一遍歪头看着她, 体态欠弓, 眼神充满着侵略感却又一遍遍轻啄她的指尖。

被这样眼神看着的薛闻,忽然体会到文学作品里最常用的词:无所遁形。

没有唇舌交织的霸道, 只感觉自己的指尖好似变成了一块外脆内软的小年糕, 被嗜甜的太子殿下在唇齿间一遍遍珍惜着、喜爱着。

她想, 那她大人有大量, 就不记仇了。

但既然他不愿意听她把话说完,还喜欢将自己补足所有猜测这件事用到她身上的事, 她会在太子殿下登基之日, 给他一个最大的惊喜。

而那时候,她也就放心, 世界已经改变了。

唇瓣洋溢出过于甘甜的柔软,蕴藏着浓醇汁蜜的唇主动奉上。

在前朝引起轩然大波的朱虚侯莲步轻移坐在太子殿下腿上, 身下难以忽视的存在感让她耳朵绯红。

她说:待你登基,我有绝世珍宝相托。

秦昭明喜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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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看着薛闻睡下,一日最多只睡两个时辰的太子殿下空有满腔精力无处发泄。

他觉得自己整个都是滚烫的,烫在薛闻身边恨不得要将她彻底溶化,好让两人能够真正意义上的亲密无间。

但是不成。

从远的来说从薛闻选择了走士人寒门这一条路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在他继位前一定要保持若即若离。

否则想要彻底掌控他的父皇一旦知晓他心有所属,究竟发什么疯谁都无法预估。

至于近的他之前其实担心薛闻钟情这张脸胜过钟情自己,毕竟薛闻可经常对着这张脸看呆。

他必须挖掘出更多让薛闻喜欢的东西。

今日套出话来方才知晓他们之间的缘分哪里是能简单说明白的,不过都等了这么久了,他还得再多学学。

万一他的闻闻宝贝验完后觉得体验不好怎么办?

秦昭明急得辗转反侧,脑海里反复回味第一次初遇,嘴里仿佛比吃了一整罐蜜还要甜。

他想一下就亲还在睡着的人一口,想一下就亲一口,就轻轻地。

但又想了想,觉得长夜漫漫,他这么高兴的心情即便现在还不能暴露在朝野,难道还不能找自己人说说么?

于是行动力满分的太子殿下这么想着,马上出门拍了拍在守夜的护卫:你拿着牌子去郑家,让郑云起过去一趟。

护卫仰头看外头月上中央,繁星点点,见太子殿下十分认真,便没有任何犹豫地出发。

郑公,希望您真的没睡。

搞政斗的有句话,叫做好事白天说,坏事才需要晚上叫人。

尤其是晚上抄家啊灭门什么的,有时候就讲究兵贵神速,而一旦被人发现,双方大晚上的就开始摇人。

郑云起,一个五旬老翁大半夜被人叫起来抬到东宫来,一路上火急火燎地问啥事侍卫也不说,可把他急坏了。

结果到了东宫,侍卫也不把他往议事厅领,反倒往后殿那边去,等他到了,才见太子殿下颇有闲情逸致地从寝殿出来。

翩翩君子自琼楼中踏月而来,唇边噙着一抹笑,神色甜蜜,风采绰约,脚步轻快月白的衣衫看起来一尘不染,如同出生在锦绣堆里不谙世事的富贵闲人一般。

看着就不愁滋味。

郑云起看了他一眼,皱着眉站起身:太子殿下这是

夜深露重,心情愉悦得睡不着,想着郑公您这不是年纪大了觉少,正好叫您来跟孤傲做伴。

看着就不知困滋味。

年纪大觉少的郑云起本人:

书局那边一切顺利,莫不是朱虚侯这边?那双温和不加浑浊的眼眸掠过如同白昼一般的寝殿,夜风温和,传来淡淡牡丹花香,郑云起了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