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督主惦记,是在下的福分。”说着,孙昌将人带进了后院的小亭中。

暖风习习,周遭花团锦簇。

景色不错,且,无人叨扰。

容九喑就在边上跟着,神色淡然自若。

因着见惯了,孙昌倒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容九喑是林不寒的心腹,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不在上京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情,其中还夹杂着兴昌镖局的一些……流言蜚语。”林不寒坐定,眉眼间仍是含着浅浅笑意。

瞧着,倒是个极为温和之人。

可谁不知道,这念着阿弥陀佛的人,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笑意越浓,杀意越烈。

“督主还不相信我的为人吗?”孙昌赶紧给林不寒奉茶,极尽恭谨之能,“兴昌镖局与督主,休戚相关,咱誓死效忠督主,可不敢背着督主做那些个偷鸡摸狗的事情。东辑事的眼线遍布天下,孙昌断不敢与督主相较,请督主明察!”

林不寒捻着佛串子的动作,稍稍一滞,继而抬手端起了杯盏,“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随口一说,又不是非要问你,讨个说法。孙总镖头,就是太小心了,让人……见外!”

最后那两个字,林不寒勾唇浅语。

其后,他放下了杯盏,冲着孙昌招招手。

孙昌赶紧躬身上前,“督主有什么吩咐?”

“听说过,紫云砚吧?”林不寒伏在他耳畔低语。

孙昌面色稍变,其后满脸迷茫的望着林不寒,“督主是说,皇上专用的那块砚台?”

“紫云砚有三块,我可不敢觊觎皇上手里的东西。”林不寒徐徐起身,立在台阶上,若有所思的瞧着墙头浮游的云,“天子之物,岂敢擅专?不过是想,讨皇上高兴罢了!”

孙昌喉间滚动,当即行礼,“明白了,请督主放心,我一定会派遣人手尽量去找,只要能为督主尽心,兴昌镖局愿倾尽全力。”

“你呀,还是那么聪明!”林不寒笑得尖锐,“我就说嘛,没看错人。”

孙昌面色微青,“多谢督主夸赞。”

一旁的容九喑,面不改色的冷眼旁观。

那位孙夫人

“阿喑!”林不寒忽然开口。

容九喑旋即行礼,“督主?”

“你先下去。”林不寒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与孙总镖头有话要说。”

容九喑瞧了孙昌一眼,当即点头退下,不敢逗留。

至于这二人会说什么,那就不好猜了,毕竟林不寒此人的心思……的确摸不透。

“爷?”

容九喑退至院门外头,面色略有些凝重。

“爷?”崔堂上前,“这里面……”

“不要命了?”容九喑睨了他一眼。

崔堂赶紧俯首,不敢再多说什么。

打听督主的事,只怕是嫌命太长。

二人在外头候着,没有过多交流,免得到时候传到林不寒的耳朵里,又会变成另一番景象。

“大人?”崔堂一抬头,容九喑便瞧见了一道身影。

纤瘦,修长。

浅蓝色的罗裙,将那道身影衬得如薄雾氤氲般不太真实,一群婢女与老妈子就这么跟在后头,寸步不离的模样,足见身份不俗。

“那是不是……”崔堂犹豫着。

容九喑想了想,应该就是那位孙夫人。

孙昌的夫人,秋水山庄的女主人。

据说这秋水山庄,都是因她而起……

可惜,只瞧见一抹背影,未能瞧见真容。

“这自个家里出行,怎么也这般声势浩大的?”崔堂自言自语,“也没人瞧着,何须如此?如此这般,不会觉得……不自在吗?”

的确,这可是秋水山庄。

没有拜帖,几乎是不可能进来的,这前前后后的,少说也跟着十多个人,倒一点都不像是跟着伺候,反而像是……监视与控制。

没有自由。

“可惜,见不到真容。”崔堂还真是有点好奇,“要不然,真想见一见,这位孙夫人的真容,到底是何等倾城国色,能把这位孙总镖头,迷得团团转?”

容九喑对这位孙夫人的长相不感兴趣,但,他想知道这秋水山庄的秘密,比如说有些东西是不是被藏在了秋水山庄?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里面总算有了动静。

容九喑转身瞧了一眼门内,只瞧着林不寒慢慢悠悠的走出来,眉眼间仍是那一抹浅笑,乍一眼,还真是个温和的老好人。

“督主!”容九喑行礼。

林不寒报之一笑,“回去!”

“是!”容九喑不多说,紧随其后。

待送走了林不寒,孙昌的一颗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

“总镖头?”底下人上前。

孙昌回过神来,“夫人呢?”

“夫人去了荷池那边。”

这话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