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冲着假山哼了一声,“奴婢明白!”

回到房间,温枳解下披风。

“小姐,有人在偷听?”四月低语。

温枳颔首,“等着抓我小辫子呢!”

“这下子,他们得着急了!”四月摸着下巴,“抓不住小姐的小辫子,可能就要用下三流的法子了,小姐,是不是?”

温枳倒了杯水,“萧长陵被逼到了这份上,胭脂楼那边被萧姿坏事,我手里又掏不出银子,他又不好意思问我要嫁妆添补,所以只能……让我从别的地方掏银子。”

“真是该死!”四月切齿。

温枳抬眸,“不过没关系,我等着呢!”

等着他们真正动手,必定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入夜之后,萧长陵便来了。

瞧着他这般垂头丧气的模样,温枳便明白,胭脂都被送了出去,他是屁都没捞着。

“夫君?”温枳柔婉浅笑,“这是怎么了?”

萧长陵深吸一口气,“那批胭脂……”

“我也细想过了,到底是自家妹妹,送了就送了吧,大不了慢慢来。”温枳低咳两声,“总不能与自家人为难吧?”

萧长陵喉间滚动,“那银子怎么办?”

“银子慢慢赚,总有翻本的时候吧?”温枳神色哀伤,“若是关闭胭脂楼,那些债主必定会立刻上门要债,到时候胭脂楼无力偿还,必定会找上萧家。爹如今外出经商,短期内不会回来,此事终究要你我扛着!”

一听这话,萧长陵什么话都没了。

他扛不住!

“阿枳,萧家的情况你也知道,眼见着过两日就放榜,能不能……”

温枳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盯得萧长陵满心发虚,话到了嘴边,愣是不好意思再往下说……

他目光滚烫

萧长陵的话,终是没能说出来,毕竟胭脂楼是因为萧姿的缘故,所以才会功亏一篑,现如今温枳什么都没多说,反而来宽慰他,若他再借此让她拿出嫁妆,与他这饱读圣贤书的儒雅身份,实在是背道而驰。

“夫君怎么了?”温枳明知故问,“是哪儿不舒服吗?脸色不太好看?”

萧长陵摇摇头。

“没关系的,胭脂楼还能撑一撑,若我再努力一些,便能撑到父亲回来的那天。温家到底有多少产业,素来只有父亲心里清楚,我亦没办法知晓全貌。你也知道,因为我非要嫁你,所以……”温枳微微红了眼,略带沮丧的垂下头。

萧长陵慌忙上前抱了抱她,“阿枳,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莫要如此悲观,日子总归会好起来的。萧姿之事,是她不对,你宽容大度,我深感欣慰。”

“夫君放心,你文采斐然,必定会一鸣惊人。”温枳在他怀中扬起头,“到时候夫君功成名就,这胭脂楼的生意定然也会水涨船高。”

萧长陵很受用,一想到“功成名就”的那一天,整个人都开始振奋,“阿枳放心,我的成功有你的一半,到时候咱们夫妻齐心,定然会越过越好。”

“嗯!”温枳低低的咳嗽着,“夫君今夜留下吗?”

萧长陵喉间滚动,好似很犹豫。

“夫君?”温枳不解,“怎么了?”

萧长陵深吸一口气,“阿枳的身子尚未康复,大夫叮嘱一定要静养,我这厢得遵医嘱,好好护着阿枳。”

“多谢夫君体恤。”温枳垂眸浅笑。

萧长陵紧握着她的手,“等着阿枳身子好转,我还指着阿枳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呢!”

“夫君……”温枳娇羞的别开头。

窗外,传来了一声猫叫声。

“这该死的猫?”萧长陵皱着眉头,“莫要搅扰了阿枳休息才是。”

温枳心头一颤,提到猫儿,她便想起了萧长赢,这厮惯来抱着猫儿走来走去的,想必萧长陵这心里头,也是因此膈应,所以十分不喜。

“一只猫罢了。”温枳笑道,“偌大的庭院,不知哪儿野进来的,待会让四月赶走便是。”

萧长陵笑盈盈的望着她,“那我先走了,阿枳好好休息。”

“是!”

待萧长陵一走,温枳面上的笑意旋即垮塌下来,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小姐?”四月一怔,“怎么了?”

温枳左右看看,捡起了花坛里一根枯枝,抬步朝着后窗走去,面上略显气吼吼的。

“小姐?”四月赶紧跟着。

这是怎么了?

下一刻,四月明白过来了。

小姐这是在找猫呢?

猫?

在哪呢?

温枳扫一眼后窗附近,方才那一声猫叫,就在这边上,她紧了紧手中的枯枝,气呼呼的模样仿佛要吃人。

可是,没瞧见猫。

“难道跑了?”温枳皱眉。

四月帮着找了找,灌木丛中没有,花坛里也没有,不知道边上的假山或者是小竹林里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