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对着昌氏兄弟说的。

两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昌明愣住,“脑袋?”

昌瑞摸了摸自个的脖子,“咔!”

要死!

房内。

“待着别动。”容九喑叮嘱。

眼下闹成这样,三皇子那边还不定要怎样折腾。

“是!”温枳知道轻重。

容九喑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回来再跟你算账。”

温枳皱了皱眉,无奈的叹口气。

所幸,没什么人员伤亡。

只是不知,那些人抓住了没有?

“叶子?”四月心惊。

叶子这会还躺在床榻上,瞧着情况不太好,似乎是疼得厉害,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见着温枳的时候,只低低的喊了声,“主子?”

“叶子?”温枳忙不迭上前。

四月紧跟着去拧了把湿帕子,赶紧行至床前,为叶子擦拭着面颊,“你怎么会跟崔大人一般?”

瞧着,病症很相似。

“沾了水?”温枳明白了,“喝水了?”

叶子垂下眼帘。

谁能想到,这玩意还不能沾水,此事不管摊在谁头上,都是防不胜防的,谁也料不到这一招,是以没有接触过的人,多数会中招。

“去把那两兄弟找来。”温枳看了四月一眼。

四月这才想起来,慌忙起身往外跑。

这种事,还是得那两兄弟自个来,否则谁也没法子。

路上多波折,岂能少了叶子!

两兄弟的确有办法,所以容九喑和温枳没找错人,只是要解毒还是需要点时间……

“不知道三皇子那边,会如何?”温枳小声嘀咕。

崔堂偏头看向叶子,二人无奈的垂下眼帘。

如今都成了这般模样,确也是有心无力。

正厅。

隋怀睿的脸色,不可不谓之难看,“本王刚来,就出了这样的乱子,莫不是故意冲着本王来的?还是说,城中有人惦记着随行物资?你们身为地方官员,整治不利,该当何罪?”

众人瑟瑟发抖,好好的宴席变成了闹腾的刺客,谁不怕死?

“下官等……该死!”为首的官吏慌忙磕头。

容九喑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跪地磕头,甚至于不敢抬头。

见着东辑事的二把手,这条命也就等于去了大半……

“殿下!”容九喑行礼。

隋怀睿沉着脸,“如何?刺客抓住了吗?”

“这些刺客藏匿在人群之中,以百姓为掩护,奴才怕误伤百姓,没敢大张旗鼓。”容九喑毕恭毕敬的回答,“且咱们的人不熟悉城中的路,着实有些难处。”

“呵!”隋怀睿咬着牙,“简直是岂有此理,这些该死的东西,不管是冲着本王来的,还是冲着东西来的,都该千刀万剐!”

容九喑皮笑肉不笑,“殿下所言极是,所以略抓了几个疑犯,这会正在审讯之中,奴才此番过来是想请诸位大人去见一见,万一有人能认出来呢?”

“你们,全部去认一认。”隋怀睿接过话茬,“本王也想知道,这些刺客到底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若不杀一儆百,如何能堵住悠悠众口?消息传到了上京,又该如何与父皇交代?”

众人心惊。

看东辑事的人……行刑?

简直是,要命了……

这是给他的教训

偌大的后院,有人被绳索绑缚,悬空挂在树下。

风一吹,人便随风晃动。

周遭有红灯笼亮着,将整个院子笼罩在诡异的红光之下,合着一些人低低的哀嚎,以至于整个后院的氛围都是那样的惊惧,令人脊背发凉,不敢直视。

虽说都是官,可哪个官见过这样的刑讯场面?

只瞧着每个疑犯身上都是鲜血淋漓,合着那些红光,更显可怖狰狞,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随着风一阵阵的涌入鼻间,令人作呕。

隋怀睿亦是变了脸色,可他到底是三皇子,若是此刻退缩的话,地方官员会如何看他?

不得已,他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却也没敢再靠近分毫,生怕血沫子会溅到自己,更怕泡在浓郁的血腥味之中,到时候怎么洗都洗不掉。

容九喑却是不以为意,似笑非笑的扫一眼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隋怀睿身上,“殿下放心,大刑之下必有勇夫。总会有人熬不住,说出点实话来的!”

“容卿所言极是,大刑之下……肯定能招供。”隋怀睿伸手抵了抵鼻子,显然对这气味有些吃不消了,转头看了刘贵一眼。

刘贵当然知道自家殿下的心思,可当着容九喑的面,他哪儿敢造次?!

“东辑事的刑罚,肯定不会让殿下失望的。”容九喑素来能察言观色,可此番却是全然不顾隋怀睿的异常,仿佛是故意的,又好似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