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菡萏行礼。

江华年转头看她,“送回去了?”

“是!”菡萏点头。

江华年轻笑两声,“她是个有警惕性的,但是就这么点道行,也敢班门弄斧,她不吃亏谁吃亏?”

“是!”菡萏问,“通知少东家?”

“那是自然。”

走走走,看戏去

菡萏去了一趟临风楼后门,陈叔便上了二楼。

听得消息,温枳正在与四月提起方才看的话本子,主仆二人正嗑着瓜子,笑得眉眼弯弯。

“是那边的消息。”陈叔笑道,故意压低了声音,“如小姐所想的那般,已经按照计划行事,正在逐渐入套,请您放心。”

温枳喝口水,笑盈盈的望着陈叔,“辛苦了。”

“贪婪的人,自然要用贪婪的法子,想必这么一闹腾,他们便不会再盯着您,到时候只会将注意力都落在了那边。”陈叔还是有些犹豫的,“您说,若是这萧家姑娘妇人之仁的话……”

温枳摇摇头,“萧家就没有妇人之仁这一说,只有自私自利。这笔银子到手,不代表真的给出去了,还是要有人付出代价的。”

“我不明白。”陈叔不解,“这要如何付出代价?”

银子都到手了,彼时交给了李氏那老婆子,哪儿能往回掏啊?

“你以为,她拿到了银子,转手就会交给李氏?”温枳剥着手里的嫩花生,“想得美。”

陈叔一怔,“难道不是吗?”

“她可没那么傻,傻乎乎的用自己去交换。”温枳觉得,自己对萧姿也算是有几成把握,尤其是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之后,这兄妹二人真的是一个比一个黑,一个比一个自私。

只不过,一个真小人,一个伪君子。

“可是,她那么小心……”陈叔有些犹豫。

温枳深吸一口气,“她也怕被人算计,好不容易钓到的大鱼,怎么能是假的呢?萧家这般门第,已经出了我这么个商女,若是再来个商贾女婿,那萧元氏还不得被气死?”

所以,在确定江华年是不是真心之前,萧姿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拿到这一万两银子,她得做好随时被人讨回的准备。

“小姐说得对!”四月点头,“那个讨人厌的,素来是个自私有泼辣的,怎么可能舍得这么多银子,去替寡嫂给个自由?那李氏与她无亲无故的,凭什么要拿自己的身子换了银子,再便宜了别人?”

陈叔了悟,这倒是。

“走,回去凑凑闹。”温枳转身去脸盆里洗了手。

四月赶紧屁颠颠的跟上。

这个时候回萧家,正好能赶上看热闹。

果不其然,温枳前脚进门,后脚便听得了闹咋咋的声音。

李氏那个大嗓门,就跟安了锣似的,一开口便是噼里啪啦,听得人耳蜗都嗡嗡作响。

“这银子什么时候给啊?”李氏就站在主院门前,扯着嗓子喊,“有没有的给句话?我在这儿待着,你们瞧我不顺眼,连顿像样的饭都没有,也没个人伺候,没人管我,打量着是要弄死我吗?”

隔着门缝,嬷嬷皱起了眉头,转而望着一旁的萧姿。

萧姿一回来,李氏便闻讯而来,可见是笃定了萧姿已经有了银子,赶紧来把这秋风刮走,免得到时候萧家的人又舍不得了。

听说这兄妹二人,昨夜开了商女的库房,李氏寻思着,萧姿这会才回来,必定是拿了商女的嫁妆去变卖典当,兜里的银子……肯定塞得满满当当。

此时不讨,更待何时?

“定然是瞧见了小姐回来,所以才来的。”嬷嬷低声说。

萧姿咬着牙,老东西,还真是阴魂不散……

你个小贱蹄子

纵然关着院门,但也不是长久之计,这大声嚷嚷的动静,哪个吃得消?好好的一个人,都能被闹疯了,所以还是得解决。

“门是迟早要打开的!”萧姿开口,“嬷嬷去替我办件事。”

嬷嬷颔首,得了信儿之后转身离开。

不多时。

院门打开。

门外叫叫嚷嚷的李氏,登时愣了一下,没成想他们居然这么快就认怂了,旋即冲着丁舒真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进去带路。

毕竟是主院,里面住的是长房夫人,丁舒真的婆母。

李氏若是擅闯,要是被人赶出来的话,真的挺丢人的……

深吸一口气,丁舒真抬步往内走去。

刚进去,便瞧见了双手环胸,站在台阶上的萧姿。

丁舒真身子微僵,下意识的想转身,却在瞧见身后的李氏,又默默的顿住脚步,抬头望着上方的萧姿,勉强扯出几分笑,“小妹,我是来伺候母亲的,再说……母亲他病着,珏儿他总待在这,也不是个事。”

“珏儿是我萧家的孩子,在母亲膝下养着,似乎也没什么不妥。”萧姿不温不火的回答,“至于伺候母亲,那就更不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