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怀睿这一番话,能不能成尚且两说,但是感恩戴德之态,总归是少不了的,至少到了帝王跟前,他们没有居功自傲之心,不曾怠慢过三皇子。

只要皇帝挑不出错处,此番就能安全度过劫难。

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

待三人从隋怀睿的院中退出来,杨鹤归唇边的笑终是成了一声叹息,偏头看向立在边上的容九喑,似乎什么话都不必多说了。

“杨将,军只管放心,咱这些当奴才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容九喑淡淡然开口,“杨家军戍守边关,护佑边疆安宁,其中功劳自不必言说,眼下诸国觊觎,若杨将,军出了什么事,谁也跑不了!”

杨岩暗自松了口气。

“容大人年纪轻轻的,倒是会审时度势。”杨鹤归淡淡然开口,“说出来的话,确是抓人心。”

容九喑拱手揖礼,“如此,便当是将,军在夸咱了!”

“听岩儿说,容大人功夫极好。”杨鹤归盯着他,目光沉沉,“可惜未曾瞧得真切,改日有机会,你两切磋切磋,我也想看看林不寒教出来的人,到底有多少本事?”

容九喑不卑不亢,依旧唇角带笑,“荣幸之至。”

杨鹤归拂袖而去,只是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容九喑的时候,目光里带了几分探究,“我们此前是否见过?”

“不曾。”容九喑回答。

杨鹤归皱了皱眉头,拂袖而去……

呵,拿捏!

待出了门,翻身上马,杨岩略有些不解的看向自家义父,“义父,您此前见过容九喑?”

“有点眼熟。”杨鹤归回答,“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许是有过一面之缘?说不好。”

杨岩顿了顿,“可是我私底下问过那些随行的,说是容大人陪着三皇子,都是头一遭来此,我跟着义父这么多年,一直在边关,确也没见过他。”

难道说,是哪次乔装易容?

“不记得了。”杨鹤归摇摇头,“年岁上来了,这记性是越来越差。”

杨岩不吭声,只跟着杨鹤归策马而去。

确定他们已经走了,崔堂这才快速转回,跟自家爷复命。

“走了?”容九喑问。

崔堂颔首,“是,不知道在说什么,嘀嘀咕咕的,估计不是什么好事。爷,您来过这儿?”

要不然,这杨鹤归怎么忽然这么问?

“来过,也见过。”容九喑淡淡然回来,“只不过,有些事情没必要再提。”

崔堂行礼,“是!”

“走!”容九喑抬步出门,该去看看温枳那边了。

所幸,人没什么大碍,就是精疲力竭,不管是精神还是体力方面,损耗太大,所以进了城门就一下子体力不支的晕死过去。

容九喑来的时候,温临风正坐在床边陪着,四月在外头煎药,叶子这会还在隔壁房间疗伤。

“你来了!”温临风一开口。

容九喑脚步一顿,瞧了他的手一眼。

“没拿棍子。”温临风说。

容九喑:“……”

“坐吧!”温临风仔细的为温枳掖了掖被子,“她这会睡得沉,不会醒过来的,有些事情应该好好聊一聊,虽然气不过……但到底还是要说清楚的。”

好不容易养了这么一株白菜,接二连三的被人惦记,他这心里就跟猫抓一样难受!

容九喑端端正正的坐下,瞧了一眼床榻上,双目紧闭的温枳,“是!”

“你什么时候知道,阿枳的身世的?”温临风开口就是放雷。

一针见血,见血封喉。

容九喑深吸一口气,“此前没留意,后来昌氏兄弟闹了一出,就差不多知道了。”

“没说实话,行!”温临风点点头,忍了这一口气。

东辑事了不起?

呵,情报网了不起?

行,有本事!

容九喑垂眸,“舅舅……”

“别喊我舅舅,你也不是容家的人,算起来我与你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处,何况你后来叛出了容家,偷摸着入宫,这桩亲缘便算是早年就断了。”温临风说起话来,毫不留情,“如果不是你娘当年舍命相救我那妹子,你也入不得容家。”

容九喑沉默,这是事实。

“你入容家时日短,幼时都在我府上住着,还不等那边给你准备认亲仪式,你就跑得没影,可见你这人不老实,好攀附荣华富贵,不是什么好人。”温临风言语冷戾,“尤其是现在,你是东辑事的人,那是虎狼窝,你不能把我女儿也往火坑里带!”

容九喑挑眉,“她已经是我的人。”

“我不管……什么?”温临风一下子心脏骤停,差点被他一句话给气得厥过去。

明明知道,他早知道了,这小子为什么偏要往他心口上扎刀子?

“说不定这会您要当外公了。”容九喑又补上一刀。

温临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