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生意了?”陈叔坐在后堂。

杜仲已经选好了棺材板,交给底下人去定制,到时候再亲自上漆描金,“一下子死了两个,倒是真的有些离奇了。”

“府衙那边把尸体带走了,早晚会有结果的。”陈叔喝口水,“萧家死不死,死多少人,我都不在乎,只要不牵扯到小姐便是。”

杜仲坐定,“死的是族长萧良善的家里人,与上京萧氏没多少关系。”

“我知道。”陈叔点点头,“要不然,我还能安心坐在这里?”

若是小姐有事,他早就跑了,哪儿还能坐得住?

“这萧羽的死法,已经很是怪异,如今这萧安又死得这般离奇……”杜仲皱起眉头,“你说,这祠堂是不是真的很邪门?自打修好之后,就没出过什么好事。”

陈叔轻呵,“说不定是造的孽太多,所以才有了这报应,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活该!”

“萧家若是出了什么大事,小姐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杜仲适当提醒,“眼下这事虽然涉及萧良善,但不能保证会不会延伸到上京萧氏。”

陈叔眉心陡蹙,紧了紧手中的杯盏。

杜仲继续道,“还是得找到缘由,才能解开其中关键,至于帮不帮忙,那是后话,只要不涉及小姐,咱就袖手旁观,但总得做到心中有数,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这件事现在由府衙接手,怕是不好收拾了。”陈叔的担虑也不是没道理的,若是插手太多,容易被人误以为……是幕后黑手。

杜仲深吸一口气,“上京萧氏来之前,这祠堂已经三番四处的出事了,但没到死人的地步,不知道是有所顾忌,还是要等着萧家的人全部到齐再说?”

“要赶尽杀绝吗?”陈叔低声问。

那可不成,小姐现如今嫁给了萧长陵,也算是萧家的人,这要是赶尽杀绝,岂非连小姐也计算其中?

不成,绝对不成!

“不知道。”杜仲亦是有所担心,“没听说,萧长陵也受了伤吗?”

陈叔面色凝重,若有所思的站起身来,“那我得叮嘱四月,看好小姐,切莫单独行动,免得让人有机可趁,到时候殃及小姐性命。”

“不着急,青天白日的,还能出什么事?”杜仲安抚他,“我在扈州城待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有点人脉的。开棺材铺的,看尽了悲欢生死,很多事情比活人看得明白!”

陈叔白了他一眼,“说得好像自己是阎王爷似的,还活人死人呢?”

“照我说,这时候不能着急,得慢慢来,先让四月看好小姐,咱在外头摸一圈。”杜仲想了想,“从泼狗血,到现在被烧伤,对方似乎不想将上京萧氏拽进来,要不然就不是受伤这么简单的事儿。你看萧良善那边,死了两个!”

陈叔点头,“继续说。”

“这人肯定跟萧良善有深仇大恨,要么与修建祠堂之事有关。我让人去府衙那边打听,你呢得空去街头巷尾多逛逛,越是流言蜚语,越不是空穴来风。”杜仲还得忙着给萧家打棺材,没空闲逛。

陈叔了悟,“这好办,我先去知会小姐一声,看看小姐那边是否有消息?”

“好!”杜仲颔首,“分头行动。”

陈叔转身离开,这种事宜早不宜迟。

当得知温枳在东山寺内,收到了一纸条,陈叔隐约好似验证此前的一个推测,那就是……这凶手不想把上京萧氏牵扯进来,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

从萧长陵被泼狗血,到温枳收到纸条……

再现血掌印

站在后院,温枳只觉得透心凉,“这么说来,只要咱不参与其中,那人应该就不会动我们?”

“大致是这样,但究竟是否真的如此,那就不好说了。”陈叔叹口气,“总之还是小心点为好,对方应是恨极了扈州萧氏。”

温枳点头,“我心里有数,你也小心。”

“好!”陈叔睨了四月一眼。

四月点点头,“奴婢会日夜跟在小姐左右。”

“那就好。”陈叔这才放下心来,“我先等府衙那边的消息。”

萧安死得太过离奇,总归让人心颤。

待陈叔走后,温枳扶着栏杆慢慢坐下,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三公子在哪?”

“听人说,出去了。”四月为萧长陵煎药的时候,听人提了这么一嘴。

温枳带敛眸,“他若回来,记得告知我一声,我寻他有事。”

四月先是一愣,俄而乖顺的点头,“奴婢记得了!”

想来这萧三公子,应该有些小道消息吧?

府衙那边,如今忙碌得厉害。

不只是萧安的尸体,连萧羽的尸体也被送到了停尸房,想来出了这事之后,萧良善便不相信萧羽是自然死亡,担心是有人暗害,势必要找出害人的凶手。

知府大人严信站在那里,捻着帕子掩着口鼻,瞧着仵作将两具尸体翻个面,瞧着印在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