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慕长宁立刻说。

刚才蓝梦给她打了电话,她说公司有急事,所以没来得及收拾家里,才遮掩了过去。

蓝梦这两天

一直在被她的事折腾,闹得她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要是再让她知道这事,更是不得了。

况且现在长康也需要人照顾。

“好,那我留下来陪你。”

“不。”慕长宁摇头。“你走。”

“长宁……”

慕长宁完全不想听他讲话,固执地说。“你走,我要一个人呆在这。”

她双眼涣散,表情怯生生的,看上去就像个布娃娃,好不可怜。

陆展安收回了想要触碰她的手,轻轻叹气。“晚上,你一个人呆在这,好好休息,我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事情你就叫我。”

慕长宁躺在床上的时候听见了关灯还有关门的声音。

这里应该是高级病房,暖气充足,被褥舒服,慕长宁强迫了自己半天,终于是勉强睡着了。

睡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她梦见了林牧久。

他回来了,站在她面前朝她张开怀抱,慕长宁无比激动,几步就扑了过去。

然后,一脚踏空。

她知道自己是从床上摔下来了,连忙伸手摸索着去开灯,想着蓝梦要是知道一定会笑死她。

但她没碰到床头的小夜灯,碰到的是铁质的床杆。

她想起了她不在家,看不见,也不是因为没有开灯。

门被打开的时候,慕长宁刚从地上站起来,她耳边听见了脚步声,还有陆展安喊她“长宁”。

“没事,不小心摔了。”她说。

陆展安把她扶到了床上,拉上了被子给她盖好。

“别走。”

慕长宁躺在床上,喊出了一句。

趴在发凉的地板上时,她真的太恐惧了,连动都不敢动。

就像是家里的那只碗,她不知道是怎么把它碰到了地上,也不知道那清脆的响声会有多大,多吓人,还有碎片都散落在何处,什么时候会把她扎伤。

她实在太害怕和未知如影随形。

“叫谁别走?”

是你吗

慕长宁没回答,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别走”。

此时她真的无比需要一个人来陪在她身边,不管是谁,于她而言都是悬崖边的绳,救命用的。

陆展安终于不再问她了。

“我不碰你。”他坐在了床边的地上。“我就在这,你一动就能抓到。”

是的,皮肤和她一样温热,还有一声声稳重的呼吸,是人,和她一样。

慕长宁的心绪渐渐平静,全身的疲倦让她再度昏昏欲睡。

“长宁,记住,是我,陆展安。”那声音低沉,就像在夜里敲着鼓点的钟表。“……你记住,必须是我,只能是我。”

转天的手术陆展安请了最专业的脑科医生,一个上午他都没走,期间接到了陆翰阳的两个电话,每个都把他骂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