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听序去了趟温家,出发前给傅延承打过一个电话,向他接了些人手。

没有说明原因,傅延承也没多问,只是无条件支持她做任何事情。

一共五六辆suv前后同行,堪堪停在温家大宅门前。

西装墨镜加身,一副保镖模样的男人陆续下车,中间的车门被打开,温听序不紧不慢下了车。

“太太,您放心,我们会无条件保护您的安全。”

都带着墨镜,温听序分不清谁是谁,就看到一堆脑袋朝她用力鞠了个躬,哭笑不得, “我倒也没什么安不安全的,进去后,可能你们需要冒昧一点了。”

只是这个“冒昧”,在进去之前,所有人都没想到,温听序是想让他们去控制住李淑萍及其他下人。

温荣昌病了。

她是提前一天知道的消息,这几天公司上上下下事务基本都由温锡那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全权代劳,而温荣昌出院后就一直在家里养病。

彼时他坐在轮椅上,正被李淑萍推着去后院晒太阳,温听序一行人进来二话不说,不听旁人吵嚷的劝阻,在场除温荣昌以外的人都被带了下去。

“温听序?你来这做什么?你要干什么!”在李淑萍连连不断的惊呼里,温听序带来的两个保镖没有给任何情面就把人拖了下去,一声声惊叫刺耳如斯, “你敢这么对我!你反了天了!”

温听序眼皮都没眨一下,温荣昌被吓得不轻,浑身抖动的频率差些给自己摔了。

温听序漫不经心走到他面前,神态自若把那份股权转让书举在温荣昌眼前: “我想我们可以谈谈。”

他双目睁圆,震惊过后很快趋于平淡,好似早就预料到这种结果,自嘲笑笑: “该来的总会来,你们想做什么?”

“父亲。”这句称呼不知道中间间隔了多长时间,才至于让温荣昌听到后,比看见那份股权转让书还要震惊, “您好像一直没有搞明白一个事实。”

温听序又走到他身后,将他推到太阳更暖些的地方, “我和我哥哥才是您一脉相承的亲血缘。”

“可这么些年?您有好好待过我们吗?你选择去提拔一个酒囊饭袋,去纵容一个废物一次又一次把这个老爷子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公司管理地破败不堪。”

“该说您是没脑子呢,还是没脑子呢?”

温荣昌一听,急了: “你哥……你哥二话不说去了国外,我倒是想,想给他点机会。”

“我哥为什么去国外?难道不是您,让他失望透顶的么?”温听序说, “我母亲下葬没多久您就娶了李淑萍,看着她带了一个废物儿子进来,从送他进公司,再提拔他到高层,甚至他跟他妈一度想从我们兄妹俩手里夺走那25的占有股份,您是怎么处理的?”

“您一再纵容,毫无下限,是您把我哥逼出去的,现在反过来责怪他?”

“……”温荣昌的呼吸变得急促了些,像是有些羞愧, “温锡也算是我的儿子,你这么说,是我单单亏欠你们了?”

“你当然亏欠了我们。”温荣昌不敢看她,她就偏要走到他眼前去晃, “卖女求荣,这个词用在你身上好像还挺贴合?”

“从始至终,你有把我当作女儿看待吗?哦不……”温听序觉得自己说的好笑, “你有把我当作一个活生生的人来看待吗?”

是的,他没有。

温听序是他的商品,从一开始就利用她嫁给傅延承来博取最大化的利益,他从不会考虑温听序的意见,她愿不愿意是一回事,他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不知道是不是幻觉,这么久没见,温听序觉得他老了许多,声音也略带沙哑的沧桑。

特别是阳光迎面洒在他脸上的模样,遍布的皱纹无从遮盖,他虚弱身子都不足以支撑他动弹一下。

“指望我会说什么好话吗?或者是,瞧你病了,来问问身体?”这些话,想必原身也是憋了好久,从小不被善待,没能善始,也没能善终,温听序能做的不多,只是把原本属于她的,尽数讨回来, “不过也不全是这些,我想做什么,您大概也清楚,来这里,主要是想请求您一件事,您可以不答应,我自有别的办法,只是到那时候,您的宝贝儿子温锡,就不能这么独善其身了。”

应该是被刺激到了,温荣昌连着咳嗽了好几声,连肺都要咳出来的可怜模样,上气不接下气, “你想怎么做?”

“温锡是个什么人,我想您很清楚,他前段时间因为偷税漏税差点被逮到的事情您知道吗?”

温荣昌撑起疲怠的眼皮,茫然的眼神里透出不可置信,他不知道。

“看来瞒着您呢。”温听序得逞地笑笑, “我应该不需要怎么仔细想您讲述您的好儿子,是怎么腆着脸跑来跟我求助,不成又去求傅延承,没有下限,丢尽颜面才把事情压过去的一整个过程细节了。”

眼看着温荣昌是要被气吐血的程度,温听序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一半了,其实当初透进大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