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序,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莫琛为她的精神状态堪忧, “我在美国结识过一个医学院的高材生,现在他大概毕业了,能力水准还不错,而且大学专修心理学,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

温听序: “……”无力争辩,爱信不信。

“先生,这里是专属顶层,一次只接待一桌客人,无论您是否有资格都得预约排号的先生,麻烦您配合一下我们。”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混着模糊不清的交谈话,不细听是微不可查的。

但温听序听见了。

那女声持续了一会儿,像在恳求什么,随之响起是的一阵男声: “你最好先联系一下你们经理再来这里跟我说话。”

话音停下那一瞬,玻璃门猝然被推开,一双黑皮鞋踏进了露天顶层,男人毫不客气地把西装外套甩给旁边一直想拦着他的服务生,眼底闪过一抹阴鸷,盛气凌人的气场连带着整个场子都僵住。

服务生很委屈,两边都不敢得罪,但不明情况的同时,还是更不敢得罪莫琛,于是开口致歉: “非常抱歉莫先生,这里有位先生执意上来,我没能懒猪,破坏了您的雅兴实在抱歉。”

后面追上来的还有柳青跟杜若,一看这场景也纷纷不敢多言。

莫琛仍然保持着给温听序递完话后那个下蹲的姿势,两人看似亲密无间。

像被这样的画面刺痛,傅延承的神态间透出一股浓浓的怒意。

“……傅延承?”温听序因为他突然的出现整的一脸懵逼。

经理终于被叫了上来,还道是哪个胆大的敢这么硬闯,保安都叫来了,一见是傅延承,立刻怂了,马屁拍的窜天响: “哎哟,我说是谁呢,傅总大驾光临啊这是,实在不好意思,新来的不懂事。”

说着还面不改色拍了一下服务生示意她赶紧道歉。

看这样子,服务生也明白了,她不关注商业内的大亨,但光凭经理这样唯唯诺诺也能知道这人来头不小,赶紧道歉补救: “对,对不起傅总。”

傅延承抬了抬眼皮, “听说你们这,一次只接待一桌客人?”

“谁说的?!”经理一拍胸脯,朝服务生一声命令, “快,马上的再给傅总摆一桌!”

“不用了。”久久保持动作的莫琛终于站起身,手插进口袋,看着傅延承的眼神的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既然傅总想要,面子我当然是要给的,刚好我这儿还有点事,不多陪。”

言语里的修罗气息也丝毫不减。

临走前转过身,当着傅延承的面,再次明晃晃地,毫无芥蒂地凑近温听序,用一种小到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 “如果你要我相信你的话,那我们回见吧。”

这顿饭并没有吃下去,温听序从头到尾一脸懵,被傅延承一路拉出餐馆上了车,开始到现在,傅延承都没有对她说半句话。

导致她也不知道怎么开这个话头。

为什么知道她在这里?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要二话不说把她拉走?

心里堆积的疑问纷然踏至,出口却成了: “你晚上没工作吗?”

傅延承不理她。

一旁的车窗玻璃被人敲了几下,傅延承将车窗摇下,柳青的脸出现在视线里,一并看见的还有她手里碰的那束花,那是莫琛送她的。

“傅总我是不是下——”柳青一见到傅延承就条件反射,脑子一转想起自己的目的,笑容马上凝住,看向副驾驶的温听序,改口说, “啊不是,听序姐姐,我是说,那我现在下班了?”

温听序点头,觉得这孩子挺逗, “到点下班不会吗?还要问,傻不傻?”

“好嘞!”柳青开心地像个得了糖果的小孩儿,刚转身,冷不丁又被叫住——

“等等。”

“啊?”柳青不做思考转头,对傅延承的声音都产生了某种条件反射。

傅延承微抬下巴,冷眸瞥了眼她手中抱着的那束玫瑰: “你拿这花做什么?”

“哦,这个啊。”柳青顺着他的目光指了指花, “是莫先生送给听序姐姐的,但她没收,我看这花品种蛮贵的,不要白不要,收了插家里呗。”

傅延承收回视线,冷冷飘出一句: “扔了。”

“好。”下意识应声后柳青才愣愣回过味儿来, “啊?扔,扔了?”

“用我再说一遍?”傅延承脸上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仔细一品,还有点躁。

“……好吧。”柳青觉得无奈又委屈,跑这一趟顺束花都不行。

“哎——”温听序想阻止一下,毕竟都是钱,扔了多可惜,又糟践人心意的,手刚伸过去,就被傅延承一个眼神瞪了回来。

不敢动。

最后那束花还是孤零零地躺进了垃圾箱里。

温听序不懂他在气什么, “我发现你这人真的很奇怪,就算我现在问你为什么,你也不会回答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