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

小家伙迷茫地睁开眼皮,撑着一条眼缝看着温听序,小手抓上温听序还搁在他被子上保持帮他盖被子这个动作的手,出口的语气依恋满满:“妈妈,你要走么?”

像昨天一样,让他找不到。

他说得委屈极了,温听序那么凝望着,半晌没有接话,只感觉心里酸涩。

“妈妈……”孩子的唤声越来越小。

“我在。”温听序只作了片刻思考,从生下这个孩子到现在,她亏欠他的太多,所以才导致他现在一见到母亲就会这样依赖,她无比温和慈爱地说,“妈妈不走。”

她没有当母亲的经验,但这是她的儿子,她也一定会竭尽所能得去填补逝去四年的空缺,努力做好一个真正的母亲。

安抚好傅璟,温听序就打算去跟傅延承聊聊了,不曾想一转身,傅延承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但都默契得走了出去,一直到长廊,温听序本想主动拉个脸开口,傅延承又早她一步,他语调不带起伏说:“先睡在这儿吧,他明早找不到你,又会闹。”

温听序求之不得:“嗯。”

“孩子辨别能力不好,多包涵。”

这是他第二次说这样的话。

温听序瞳孔微沉,原来傅延承也会和和气气地说话,可上辈子他对她说过的话,用过的态度,都是那样决绝。

她有些看不起自己了,分明重生了,重新获得了一次人生,却还是要因为这个男人而一次又一次联想到上辈子的烂事。

“我理解。”其实就算是温听序自己,也没有怪儿子认错了妈,上天能给她站在儿子面前甚至照顾他的机会,就已经是莫大的宽厚。

话说到这,两人也没有再聊下去的余地,温听序自然地侧身往自己房间走,打算到房间的隔间浴室洗个澡。

但看见她走的方向,傅延承先发觉不对了:“你去哪?”

“回——”温听序脑回路转过来,“借你太太房间的浴室用一下?”

傅延承脸色不好看了,明显不乐意别人去踏足温听序上辈子所居住的地方,“你好像还是没有把我说过的话记住,那个房间,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温听序无所谓地歪头:“行,那我穿什么?”

“刘婶的房间在——”

“懂了。”温听序没等他说完,先往别墅里专门给保姆下人所居住的地方走,熟得像在逛自己家,虽然的确如此。

但傅延承又是一脸懵逼,搞不懂她这自信哪里来的。

温听序知道傅延承的意思,刘嫂很早就在傅家工作了,温听序上辈子还没死的时候就是刘嫂在照顾家里的,她很容易就凭着记忆找到刘嫂的房间,问她要了件便衣。

很普通,但是她身材不差,看得出有后天训练过,只能说不愧是当艺人的,简单素朴的米色衫搭黑色宽松裤,这种常人一穿上去就像村口大妈的装扮,她却撑得别有一番韵味。

本来傅延承的打算就是让温听序随便睡间客房,保证明早傅璟起来找得到人。

谁想就是温听序去洗澡这个档口,小家伙醒来一次就不肯睡了,非要温听序陪着。

没办法,最后傅延承也妥协了,他们母子俩顺理成章地睡在了一起。

按杜若的要求,她的手机是不允许静音的,因为她的破事层出不穷,杜若总能在某个早晨给温听序来几个夺命call。

跟小家伙睡一块儿她也忘关了,好在第二天把她弄醒的不是吵耳的来电铃声,而是枕在耳下手机连连不断的振动和一声接一声短暂的收信声响。

半梦半醒间点开来信矿,指纹一解锁就跳转到了微博信息的页面,数不胜数的评论艾特,就在她昨天夜里发的那条微博下。

而当看清那条微博后,温听序瞬间被刺激到了,还在梦里那一半魂也拉了回来,缩着脖子屏息凝神麻溜下床跑到外边再次重复确认翻看那条微博——

很抱歉,我和傅先生的订婚宴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的,其实我们不过只想做一对平凡夫妻,并没有公之于众的打算,毕竟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展了,那么为了不必要的麻烦继续困扰到我和我的丈夫,特发此声明,望周知。

温听序瞳孔地震,这丫根本不是她发的啊!

这么茶香肆意的言论到底是哪个龟孙给编辑的,她想到了公司,她的微博账号说透彻点也并不完全属于她管,那么这事儿也解释得来的。

但她还是接受不了,马上就给杜若播了电话:“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私自以我的名义去声明?”

杜若也有些无可奈何,“公司临时决定的,你的名声已经不仅仅关乎于你自己,如果你不能处理好,公司会做出什么来,也不是你我能控制的。”

“简直胡闹。”温听序气得没了睡意,“我说了,傅延承的态度是坚决不作声明不出镜头,你不怕这么做他反过来对我们不利吗?”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