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动随丈夫出征的。

这意味的是李善的政治立场。

苏定方和柴邵、李道玄聊的高兴,苏定方之言频频得另两人的赞誉。

一旁听得煞是无聊的李善不由的浮想联翩,吐谷浑这个国家印象不太深,也不知道实力怎样,说不定苏定方这一世灭国的功绩更高呢。

最终确定,若是柴邵领兵出征,从日月潭借调苏定方并十名亲卫,亲卫实际上是医护兵,苏定方实际上是孤身前往。

柴邵处事精细,一一问过坐骑、铠甲、武器等等,李善突然拉着李道玄的袖子,“道玄兄,那杆槊……”

李道玄愣了下后,摆出理直气壮的气势,“难道不是增于为兄的?!”

李善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厮……当日以此激励士气,也是看你被突厥俘虏以至于无马槊可用!

两人掰扯了好一会儿,李道玄诚恳道:“此槊之功,此生不忘,为兄另选好槊……”

李善咂着嘴,问题是那长槊也不是自己的,东山寺的朱四叔已经问了好些次了。

正想着东山寺呢,里面的朱氏和平阳公主并肩而出。

“母亲,三姐,饭菜已准备好。”

“摆饭吧。”朱氏点头道:“稍后去一趟东山寺。”

李善大为愕然,去东山寺做甚?

一旁的柴邵瞄了眼同样茫然的李道玄,轻声笑道:“听闻前隋南阳公主在东山寺修行佛法?”

“什么。!”

最为惊诧的居然是李道玄,他拉着脸哼了声,“难怪仁人早识怀仁!”

李善听得一头雾水,看看李道玄的神色也没有追问。

一顿算不上丰盛但也颇有新意的饭菜后,李道玄起身告辞,先行回城,只约定过些时日,太医署的伤科落成亲往恭贺。

数人缓步登山,如今不比两年前,从山脚下通往东山寺的道路已经铺上了红砖,刻意砌成蜿蜒道路。

山间清风,头顶岩岩古松,不远处的引水渠阵阵声动,柴邵心神大畅,随口解释起适才李善的疑惑。

“武德三年,宇文仁人奔赴关中开投,陛下已宗室女许之,即寿光县主。”

“寿光县主,即道玄嫡亲妹妹。”

相见

东山寺立寺百多年,无名无望,只是孤山野寺,后朱家由洛阳、河北迁居入关中,再到朱家沟青壮被募骁果后为逃兵入东山寺,终渐有人气,但也不过是勉强度日。

直到两年前,一对母子由岭南而来落脚此处,短短数月,东山寺便名声鹊起……只不过画风稍微有点不太对头。

刚开始,还是因为传闻有老僧携天竺真经落脚东山寺……呃,这方面,被誉为佛门千里驹的玄奘还不得不为其背书。

但接下来,东山寺的琼瑶浆大发利市,以寺命名的东山酒楼更是高歌猛进,风头一时无二。

好吧,天下寺庙,均以论佛分高下道长短,只有东山寺是以食而扬名立万……不过,与此同时,李善这个名字也和东山寺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所以,这位面貌秀丽的中年妇人略一愣神,脸现喜色,“你便是东山李怀仁?”

李善行了一礼,守礼侧立,并未直视。

禅院内,端坐在主位的南阳公主看着这一幕,脸上神色复杂难言,手中摩挲着佛珠,微微垂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中年妇人叹道:“数月前那句‘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遍传长安……可惜那时身子不适,难以动身,未见东山脚下杏花雨。”

李善略略谦虚几句,视线转向了南阳公主,他是少有能不经传报便入这座禅院的人,所以代为通传……毕竟南阳公主乃隋炀帝杨广之女,不想见李唐宗室也是说得过去的。

南阳公主长叹一声,“贵人登门,何敢不应。”

面对这句感慨,李善也实在没什么话说。

南阳公主对平阳公主的感触极为复杂,说起来还是亲戚,算是表姐妹,早年也曾有来往,但终究有夺国之恨,更别说后者是攻占长安的主要功臣。

但相比起宇文化及杀其父,南阳公主对李唐宗室倒是没有太多的反感……至于李唐夺其夫,南阳公主倒是搞得清楚,问题关键不在李唐而在宇文士及。

柴绍毕竟是外男,并未入内,只平阳公主和朱氏进去了,李善快手快脚的煮上茶水就退了出来,隐隐听见里面传来南阳公主看似轻柔的话语。

“只恨当年惯于舞文弄墨,若能如你一番,跃马挥鞭,沙场显威,方能于国有益……”

李善咧咧嘴快步走开,他听宇文士及提起过,南阳公主少读书,写的好字,做的好诗……可惜这些在乱世无用武之地。

不过南阳公主也不过嘴头说说罢了,如平阳公主这般的人物,纵观历史长河,也找不到第二个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便是在这儿让杜克明无功而返?”

“国公说笑了……”

“何以称国公?”

“嗣昌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