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野低垂着眼睫,嘴角下垂,视线盯着地面,似乎没有发现桑言。

桑言放下心,正想开口说自己没事,让傅玄野离开的话。

今日,应该是傅玄野参加复赛第一轮选拔赛的时间,这都日上三竿了,傅玄野不去大殿没关系吗?

可桑言还没开口,便看到傅玄野正在流血的手掌。

桑言眉头皱起,蹭一下坐起来:

“师弟,你的手?”

被子从桑言肩头滑落,桑言没有察觉到一般,傅玄野别开视线,把手藏起来。

“哥哥嗓音哑了,师弟这就去给你倒水……”

傅玄野站起身,袖子被桑言扯住。

桑言嗓子本来就哑,这会儿生气了,几乎发不出声音。

“坐下!”

桑言凶巴巴的吼道。

傅玄野喉结动了动,乖乖坐在床榻上,受伤的手藏在袖子里。

他催动灵力,不动声色,在手掌心划开一道新伤口。

桑言怒瞪着傅玄野:

“把手伸出来。”

傅玄野头低下,手背在背后,没有拿出来。

“哥哥,我没事。”

“有事没事,不是你说了算,在我没发火之前,赶紧把手伸出来。”

傅玄野伸出手,宽大的手掌心,一道四指宽的伤口,像是一个张开的嘴巴,里面能看到白森森的骨头。

伤口边缘,还有些瓷杯碎片。

桑言眼眶泛红,他目不转睛盯着伤口:

“怎么弄的!”

傅玄野视线落在桑言布满吻痕的肩头,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在桑言抬头的瞬间,移开了视线。

很委屈地道:

“不小心弄的。”

桑言小心翼翼拖着傅玄野的手背,不断往伤口输送木系灵力。

傅玄野的手掌经脉都断开了。

在浓郁的木系灵力滋养下,断开的经脉逐渐长好。

那些碎片在木系灵力下,化成灰烬,血止住后,桑言又往伤口上撒上药粉,用纱布包扎起来。

因为伤口太深了,彻底恢复,还要一段时间。

但傅玄野马上就要参加比赛了,肯定要用右手。

“这只手,暂时不能握剑。”

桑言交代道。

傅玄野点头:

“我用左手一样的。”

好吧,是我低估了大反派的能力。

桑言松开傅玄野的手,才注意到自己裸露的肩头。

桑言紧张地看向傅玄野。

傅玄野的视线落在刚刚包好的纱布上,眼底带着满满笑意,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桑言这边的情况。

桑言松了口气,快速拉起被子。

傅玄野走到桌边,给桑言倒了一杯热茶。

桑言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喝着。

傅玄野坐在床榻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师弟不用去参加比赛吗?”

“今天只是抽签,确定出赛队伍,要三天后才出赛。”

原来已经去过了。

桑言还想借此,让傅玄野离开,现在也找不到理由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在冷泉室的记忆,时不时浮现在桑言脑海中。

桑言耳朵逐渐爬上一层薄红。

傅玄野突然打破宁静。

“哥哥,你去过冷泉吗?”

桑言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差点把肺都咳出来了。

傅玄野想给桑言拍拍后背,手刚伸到一半,被桑言无情躲开。

傅玄野的手僵在半空中,眼尾低垂,眸底闪过一丝可怜。

桑言咬住唇瓣,忽略掉傅玄野的表情,磕巴道:

“没,没有啊!”

桑言也不管傅玄野那时候是清醒,还是没有意识。

总之要当着傅玄野的面,承认这一切,比要了他老命还要严重。

傅玄野手指交错在一起,他声音低落:

“真的吗?可师弟好像在冷泉,看见过哥哥。”

桑言瞪眼看着傅玄野,激动道:

“怎么可能!这房间里是师弟布置的结界,我完全破不开啊!那肯定是师弟,眼花了,认错了人。”

傅玄野黑耀石般的眸子,和桑言对视,他眼底有什么情绪呼之欲出。

“是真的吗?”傅玄野问。

桑言连连点头,他举起手掌:

“我发誓,我若是走出过房间就天……唔……”

桑言话没说完,就被傅玄野捂住了嘴。

“哥哥,怎么能发这种毒誓!”傅玄野眼底一片阴翳。

桑言当场愣住,身子一僵,连呼吸都不会了。

傅玄野没有立即收回手,桑言一张脸憋得通红。

他抓住傅玄野的手腕,还没用力,傅玄野就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像是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