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言本就在谢达那儿碰了壁,心里一阵憋屈,如今听到祁狩的话,以为是傅玄野恢复灵根出了问题,心中更加不安起来。

“是傅玄野出了什么问题吗?”

祁狩没有多说,只在前面带路。

桑言一颗心紧紧揪着,来到雪巅峰的山洞门口,就看见殷怀春坐在石桌前,他面前摆着些酒菜。

“爷爷?傅玄野如何了?”

殷怀春倒了杯酒,推到桑言面前,不紧不慢道:

“坐下说!”

桑言回头,发现祁狩已经不在这了,这周围是防止别人窥探偷听的阵法。

桑言拧眉,他本就心情不佳,涉及到傅玄野的大事,更加没有耐心:

“傅玄野出了什么事?”

“傅玄野的灵根已经开始复苏,没有大碍!”

殷怀春用回忆镜,把山洞内傅玄野修炼的场景给桑言看。

镜子里傅玄野躺在石床上,一株发着银色光芒的花,照亮了整个山洞,灵气源源不断超傅玄野体内钻去。

他身上能感受到很微弱的天灵根气息。

桑言一整天的阴霾在此刻烟消云散,他嘴角微微上扬。

“多谢!”

殷怀春嗤笑。

“这下可以陪我这个老头子,喝一杯了吧!”

桑言端起酒杯,和殷怀春举起的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学习得还顺利吗?”殷怀春问。

“情况如何,爷爷心里应该早已明了,无需再让孩儿陈述吧!”

既然不是为了傅玄野,那一定是因为这狐族。

桑言不太理解,谢达如此厉害,他为何不直接杀掉狐主,自己称王。

殷怀春笑了一下。

“看你的表情都不太顺利,有什么烦恼,可以说出来,爷爷也许可以帮你!”

殷怀春眼底带着笑意,桑言看不真切,他话中几分真假。

殷怀春也很奇怪,他善用毒,杀掉一个谢达,应该不在话下,为何让谢达作威作福,活到至今。

他宁愿陪着桑柚在雪巅峰里闭关。

桑言叹了口气,想问的东西太多,狐族这淌水浑浊,又深不见底,他陷入这水中央,是溺死还是上岸,都未可知。

但有一个点是桑言明确的。

殷怀春想让自己替换掉桑柚,成为这泥潭中的人,他想把桑柚带出泥潭。

殷怀春从来不是善茬,他对任何人都无情无义,只有桑柚不同。

桑言不会天真的以为,他真的把自己当亲孙子一样疼爱。

或许原主的娘亲,就是殷怀春用来代替桑柚的棋子,只不过这个棋子没有发挥用处,就被魔族的人拐跑了。

现在,自己是这个棋子。

殷怀春岂会轻易放过自己。

他很清楚傅玄野是自己的软肋。

桑言低垂着眼眸,看着回忆镜中,吸收天灵花的傅玄野。

“没有!”桑言道。

若是真的想帮他,不用他说,殷怀春也会告诉,说与不说,结局不会变化。

桑言不明白,“狐主”这个身份,到底有什么秘密!

而且桑柚和殷怀春的相处模式,也极为奇怪。

看起来,两人极为相爱。

桑柚明明是个易燃易爆的性格,却很听殷怀春的话。

往往殷怀春一个眼神,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让桑柚立马收起情绪。

表面上是殷怀春在示弱,很爱很宠桑柚,且营造出一个治病救人的医者,没有任何威胁和危险的形象。

但桑言始终有种违和感,他总感觉,桑柚看殷怀春的眼神中,除了对爱人温情的爱,还有恐惧和害怕。

就像现在这样,被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时,桑言总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就像第一次见面,殷怀春问桑言,是不是真的喜欢傅玄野那般。

那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压迫感极强。

如果殷怀春不是这个世界上,医术最强的人,桑言一定不会放心把傅玄野交到他手里。

“真的没有?”殷怀春问。

桑言点头:

“奶奶教给我很多东西,虽然需要时间消化,但我会努力做好。”

殷怀春揉了揉桑言的脑袋。

“你放心,傅玄野的灵根很快就会恢复!”

殷怀春站起身,把回忆镜交给桑言。

“好了,吃完就回去吧!见到奶奶替我转达一声,我很想她!”

桑言点头,站起身,目送殷怀春回到山洞里。

他把回忆镜揣进怀里,祁狩不知何时出现在桑言身边。

“少主!师尊让我送你回去!”

“不用麻烦祁仙医!”

两人并排着下山,桑言没有回偏殿,去了看卷轴的书房,他得整理一下狐族还可利用的官员,想扳倒谢达的势力,不能走寻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