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言蹲下身,声音温柔:“小朋友!哥哥是修道之人,你不要害怕。”

他剥开一颗米花糖,递给小孩:“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父母呢?”

小孩子没接桑言手里的糖,眼泪默默留着:“和娘亲,走丢了……”

桑言把衣服披在孩子身上,把人抱起来,轻拍孩子的背:

“没关系……哥哥帮你找娘亲去,好不好!”

“好……”

桑言抱着孩子进了马车,给孩子换了干净衣服,擦净脸颊,和傅玄野说明了经过。

孩子淋了雨,额头已经发起热,昏昏沉沉睡在桑言怀里。

这孩子离献意城最近,看来这地方,非进不可了。

桑言赶着马车进了城,找了一间客栈,要来两间上房。

半夜孩子烧的厉害,半夜没有医馆开张,凤骨扇对小孩的烧也无能为力。

桑言只好要来酒,给孩子擦拭身体,物理降温。

清晨时候,孩子终于退烧了,桑言坐在地上累瘫了。

照顾孩子可真累。

桑言小咪了一会儿,等医馆开门后,带着孩子去医馆看了大夫,开了几味药,桑言才放心。

“你对谁都是这般好!”傅玄野道。

桑言挑眉:“有吗?”

他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

傅玄野接过桑言手里的扇子:“你去休息会儿,我来守着吧!”

桑言嘿嘿一笑,脑袋枕在傅玄野的腿边。

“那我就在这儿,眯一会儿,可以吗?师弟!”

傅玄野喉结动了动,别开视线,看着火上熬制的药壶。

“可以!”

“师弟!你真好!”

桑言趴在傅玄野大腿上,眯着眼很快进入梦乡。

傅玄野浑身僵硬,桑言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大腿的皮肤上,又烫又痒。

傅玄野呼吸粗重,喉咙干涩,隐忍得十分难受。

他想把人抱在怀里,肆意妄为。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不够强大,没有足够的能力护着桑言,也不能给他最好的东西。

傅玄野弓下身,深深嗅着桑言身上的香气。

再等等!

桑言睁眼时,天已经黑了,他先去看了一眼孩子,发现他正睡得熟,额头一点也不烫了。

兴许是被傅玄野f时常发烧吓坏,只要一遇到有人发烧,桑言就会很担忧。

房间里的窗户开着,风却没有吹进来,应该是傅玄野布置了某种阵法。

“醒了?”

桑言“嗯”了一声,他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师弟!怎么没叫醒我?这会儿天都黑了!”

“抱歉!我见你睡得香甜,没忍心叫你!”傅玄野推着轮椅来到桑言身边,表情真挚且带着歉意。

“不,没有怪师弟!”

“你一整天没吃东西,去隔壁吃点东西吧!”傅玄野先一步推门走出去。

隔壁是傅玄野的房间,桌上满满一桌菜,还冒着热气,像是刚炒好端上来的一般。

“我吩咐小二提前炒出来,用阵法锁住了热度,快尝尝吧!”

桑言夹了几大筷子,嘴巴里塞得鼓鼓囊囊:

“师弟!全是我爱吃的菜!师弟!太爱你了啊!”

桑言感动得落泪。

傅玄野本想给桑言夹块排骨,筷子夹到半空中,肉掉在了地上,他耳朵尖绯红一片。

桑言毫不察觉扫荡着桌上的菜,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

他摸了摸有些撑的肚子,长叹一声:“真舒服!”

桑言正想回去看看小孩儿,傅玄野抓住他的手腕,回忆镜悬于眼前。

镜子中正是睡得香甜的小团子。

“你打算怎么找他的父母?”

这个问题确实有些棘手。

桑言抓了抓头发:“明天等小团子醒了,问问他父母的样子,画个画像出来,贴个寻人启事如何?”

“短时间找不到怎么办?”

是啊!我们是要尽快回狐族的,总不能带着他一起吧!

桑言头痛,而且他和傅玄野的身份特殊,难保不会给小团子惹来杀身之祸。

桑言叹了口气:“暂时还没想这么多,先走一步算一步吧!等小团子醒了,再仔细问问他吧!”

一夜无眠,直到清晨,桑言被一阵吵闹声吵醒。

“本小姐偏要在这里住店!”

桑言打开房门,见楼下一抹火红色身影,赶紧把门合上。

“站住!”一条长鞭毫不留情甩过来。

我没关系

桑言身体一颤,下意识抬手去挡,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出现。

只见一个茶盏完好无损地落在桑言的脚边,一股熟悉的清冷松香侵入鼻尖。

傅玄野立于桑言跟前,浑身散发着一股危险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