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往哪里跑?”郑母追着问。

“我回公司。”郑高强回答。

他没有回公司,三个姐姐好不容易聚齐了,他想和她们多呆会儿,所以径直到大姐家去了。

他到了后,大家就像有默契一样,谁也不再提郑家父母的事,就闲聊国际国内大事,聊经济局势等等。

开始蓝小芹还不想理他,聊了半天后,才不再对他做脸色了,姐弟们的关系也终于融洽起来。

晚上,苏小萌问郑若玉:“大姐,爷爷没有和高强他们住在一起?”

“没有,爷爷和继母关系不好,他很早就搬出去了。”

“难怪我今天没看到他,他住在哪里?我们方便去看他吗?”

“他住在城南,可以去,我们明天早上去吧。”

“好。”

次日早上,一群人到城南去看郑若玉的爷爷,到了他住的地方,郑若玉敲了半天门都没有回应。

她又给老头打电话,却听见手机在屋里响。

步少飞的脸色一变:“他会不会出事了?”

“踹门进去看看!”蓝小芹将双手向两边一张,喊:“你们都让开!让开!”

大家都退开,蓝小芹后退几步,飞步上前纵身起跳,用力一脚踢在门上。

门晃了晃,没有开。

防盗门还是挺牢的。

纪傲峰说:“别耽误时间了,直接撬锁。”

江豆豆说:“我来!”

她在头上抓了一下,苏小萌惊讶地看见她手里多了一根铁丝,跟头发差不多粗细,也是黑色。

这要不注意,谁也发现不了。

江豆豆拿着铁丝走到门边,将铁丝往锁眼里一捅,门咔哒开了。

郑若玉急忙进去,看见客厅没有人,她来到卧室,却见爷爷还躺在床上。

“爷爷!”她叫了一声。

老头没有反应。

她轻轻揭开棉被,看见爷爷的脸色平静安祥,就如睡熟了一般。

蓝小芹上前将手往老爷子鼻息下一探,说:“已经过世了。”

“过世了?怎么会?”郑若玉不相信。

江豆豆过来仔细检查了一下,说:“他是昨天晚上在睡梦中过世的,已经死亡大概十个小时了。”

郑若玉这才相信爷爷真的醒不来了,哇地一声哭起来。

郑高强也哭了。

苏小萌楞楞地看着这张对她来说十分陌生的脸,这是她的亲人,可在她的记忆中,她才第一次看到他,却没有想到这一见竟然就是永别!

她对爷爷自然也没有感情,但想着在大姐最惨的时候,他老人家毕竟帮过大姐。

而且也是他老人家作主把大姐送到慕容家,才让大姐有了一个好归宿,小萌对这个爷爷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敬意。

她觉得,爷爷比那个父亲实在好得多,所以他的突然过世让她还是有些难过。

听着大姐的哭声,她就更难过了。

大家都脱帽致哀,然后商量怎么办老人的后事。

郑高强说:“姐姐们都忙,爷爷的事我来办,我还要通知我父母。”

蓝小芹很不想和那夫妇俩碰面,说:“你是郑家的宝贝疙瘩,也该你尽孝,那我们就不管了。”

苏小萌也说:“我们还是不要在爷爷面前和你父母吵架,我们现在就走,你一会儿再通知你父母。”

郑高强点头:“好。”

于是他们再次向老人的遗体默哀后,离开了,然后苏小萌夫妇、江豆豆夫妇、蓝小芹夫妇各自回家。

休假结束,当兵的纷纷返回各自的部队,蓝小芹和江豆豆因为年龄不小了,又都结了婚,得到了部队的特殊照顾,给她们换了比较轻松的工作。

步少飞的上级打着哈哈说:“要为生产后代创造条件。”

他和江豆豆羞红了脸。

年后的经济形势越发严峻,实体店举步维艰,郑父的公司终于宣布破产了。

一夜之间,郑父仿佛老了十岁,郑母则整天抱怨,怪他当初不该卖房子,怪他养了几个女儿都没良心,不肯帮他们一把。

郑父因为公司倒闭原本就郁郁寡欢,妻子又吵吵闹闹,他一气之下血压升高,一口气上不来,突然栽倒在地上,昏迷了。

郑高强接到母亲的电话,赶回来把父亲送进医院。

医生抢救了几天,郑父反复昏迷,清醒的时候叫郑母的名字,糊涂的时候喊的却是一个叫“青青”的名字。

郑高强不知道“青青”是谁,给郑若玉打电话后才知道,青青是她们母亲的名字。

郑母很不高兴:“我跟你二十多年了,你还念念不忘那个死鬼女人。”

郑高强说:“妈,您就少说两句吧。”

慕容宏远的父母得知郑父病了,劝郑若玉还是过来看他,说毕竟是她生父,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于是郑若玉来了,但刚走到病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