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做什么?

程阮赶紧叫住扛着行李正起劲的柳特助:“柳特助!你是不是看错房间了?”

一旁的路龄及时解释:“程先生,柳特助没有看错,您和骆先生是同一间房间。”

骆酩之笑着迎上程阮惊诧的目光:“我们早就睡一张床了,出来何必睡两个房间?”

程阮:“……”

虽然他承认骆酩之说的也是事实,但怎么总感觉他别有用心呢?

·

傍晚时分,程阮和骆酩之参观完整个街区,肩并肩从孙老师的旗袍店走出来。

不愧是木遥镇的“两大非遗”之一,孙老师出山不久,木遥旗袍就名震全网,凭借其别致的设计、惊细的手工、独一的色彩引来无数关注,不少媒体和网红主动前来探访,给木遥旗袍的推广加了不少热度。

但最让人感叹的,除了木遥旗袍的精绝本身,还有孙老和夫人相濡以沫的爱情故事。

从为了表达爱意创作旗袍、到为了照顾爱人隐退、再到如今初心未变重新出山,孙老师几十年如一日地爱惜着爱人和旗袍,这或许才是木遥旗袍隐含的本质。

程阮看着夕阳下相互依偎的两人,忽然觉得幸福也有了实质性的表达。

他忽然产生了一种冲动,那就是希望他也能有这样的时刻。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有了这样的想法时,他第一时间就是看向身边的骆酩之。

骆酩之也在看他。

程阮明知故问道:“你……在看什么?”

骆酩之也答似未答:“看你。”

程阮喉咙发紧;“我知道你在看我……我是想问,你为什么看我?”

骆酩之勾住他的手指,反问:“那你为什么会看我?”

程阮不过脑子说:“想看你,就看了。”

说完就想捂住嘴,但手已经牢牢被骆酩之握住。

笼罩在灿烂夕阳之下,骆酩之微微低下头,嘴唇靠近程阮的额间。

“那我也是,想看你,就看了。”

程阮瞪大了眼睛,睫毛也不受控制的颤了颤,骆酩之的呼吸就在眼前,嘴唇似乎也要越靠越近。

程阮一只手紧紧攥着衣袖,慢慢闭上了眼睛。

“程先生!骆先生!”

身后忽然传来呼唤声,程阮迅速和骆酩之保持距离,定睛一看,是一个大学生模样的清秀男生。

意识到自己似乎打扰了什么,男生赶紧捂住眼转身:“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待会儿再来!”

“等一下!”程阮叫住他。

“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被程阮叫住,男生至少折了回来,满怀歉意道:“实在抱歉,我太没有眼力见了……两位先生好,我是魏千老师的学生,刚刚在千蝶剪纸院见程先生对剪纸很感兴趣,魏老师请我来邀请两位先生,不知愿不愿意一起去试试剪纸?”

程阮欣然答应,又挑衅似地看向骆酩之:“怎么样,骆先生想不想和我一决高下?”

骆酩之笑道:“荣幸之至。”

走进千蝶剪纸院,魏千已经在工作台旁等候,笑着邀请道:“程先生,骆先生,要来试试吗?”

程阮拉着骆酩之走过去,目光落到桌面的专用剪纸和工艺剪刀上,双手其实已经跃跃欲试。

“好啊,只是我和骆先生都没有什么经验,有劳魏老师教教我们。”

魏千:“您客气了,我先来为您们做个演示,跟着我做就好。”

“等一下!”在正式开始前,程阮补充道,“我和骆先生分别完成剪纸,到时候还得麻烦魏老师作个对比评价。”

“这……”魏千望向骆酩之,想要征询他的意见。

骆酩之无奈摇头,应允了程阮的要求。

大师就是大师,魏千的手腕轻轻一转,指尖微动,刀刃在剪纸上划出一道弧线,生动的形象就跃然纸上。

程阮眼睛学会了,手还没学会,凭着记忆剪了几下,却和想象中的成果截然不同。

旁边的骆酩之轻松地就剪出了翩翩起舞的蝶身。

“诶,怎么做到的?”程阮偷瞄骆酩之的手法,再看看自己的剪纸,没发现是哪里出了问题。

“手反了。”骆酩之握住他的手演示,“从上至下,到这里停下,拐过去,再下刀。”

魏千笑着称赞:“没错,骆先生说的很对。”

程阮半信半疑地按照骆酩之的描述下刀,果然,有了一个小蝴蝶的形状。

程阮惊喜地看向骆酩之:“真的诶!”

骆酩之问:“还要继续分高下吗?”

程阮哑然,低头摆弄着剪纸逃避视线:“不用了。”

“你赢了,晚上请你泡温泉。”

骆酩之失笑:“好啊。”

程阮彻底放飞自我,愤愤然剪了一个依稀能看得出是小乌龟的剪纸。

正随意把小乌龟剪纸放在桌上,骆酩之就将它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