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孟祈年承认,并道:“他妈妈说他没办法一下子承受如此大的打击,希望我先不要告诉他,让她准备一下,再和他说。”

“我一猜就是这样。”李倾道:“我今早听说,他妈妈在昨天找上了沈兰,大概是给了沈兰一笔钱,沈兰在帮他们办偷渡,据说这周内,他们就将远走高飞。”

李倾说的,孟祈年完全没听说,冷道:“你听谁说的。”

“韩悦。”李倾给孟祈年介绍,“就我爸之前那个警卫员韩石他儿子,他最近和沈兰混在一起,昨晚你走后,他喝醉了,一不小心说漏嘴了,让我给听见了。”

“昨晚”陈舟愣道:“你确定是昨晚吗,倾子?昨晚,祈年走后我也在,我怎么没听到”

李倾白他一眼道:“你喝的都已经躺沙发上起不来了,你能听到什么。”

孟祈年还不知道这事,道:“我知道了,我会去打听,这事你别插手,李倾。他家那事牵扯太大,你搅进去,被李叔知道,他就不是打断你腿那么简单了。”

“我就是知道他家那事牵扯太大,才不跟你说的。”李倾一脸担忧地望着孟祈年,“你千万不能因为他牵扯进他们家的那些破事里,那些事就算是你,也不能插手。”

陈舟比孟祈年回来还晚,他还不知道谈家出了什么事,愣道:“怎么一回事,那个小孩他们家出什么事了?”

孟祈年没解释,李倾替他道:“那个小鬼他们家是做远洋贸易的,几个月前,他们家在太平洋上丢了一艘远洋货轮,那船上装着龙博失窃的文物。”

李倾话没说完,陈舟继续追问道:“后续呢?”

“后续就是重案组那边现在已经有眉目了,从龙博失窃的那批文物是被掉包的仿制品,真东西早就不知道去那了。”

“嗯”陈舟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就这,“倾子,你是不是太夸大其辞,一个博物馆失窃的案子,还没到我们连手都不能插的地步吧。”

“大陈,你是不是昨天被我和祈年给打傻了,你动个脑子想想,我们周围有谁曾在博物馆任职过。”李倾白道。

闻言,陈舟略一回忆,瞬间想到,“冯叔。”

“这还没到时候,就已经争起来了?”陈舟问。

“谁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李倾耸肩。

“这是被故意翻出来的吗?这个月份,故意翻出那么久的案子,啧……”陈舟也是一脸忧色,道:“祈年,你绝对不能掺和进这件事。”

“我知道。”孟祈年无奈,“你们觉着我很像傻子吗?”

“谁知道呢?”李倾耸肩,暗藏忧心道:“谁知道你会不会一下子昏了头,因为那个小鬼掺和进去。”

孟祈年无奈失笑,“我看起来很像会昏了头的人吗?”

“以前不像,但现在我不好说。”李倾暗藏忧心道:“毕竟你以前也不会给人刷鞋。”

“我说真的,祈年,这事尤其是你,绝对、绝对不能掺和进去。”陈舟同样忧心,“我和李倾掺和进去顶多回去被打断一条腿,没什么,但你掺和进去,孟叔就不是打断你腿那么简单了。”

孟祈年觉着他们过于夸张,扔下手里还没有刷完的鞋,道:“不是,我什么时候在你们眼里变得这么拎不清了。”

“刚刚,在你给他刷鞋,并且还让我和大陈来给他一起刷的时候。”李倾忧心道:“祈年,身在局外,我能清楚的看到,他对你的影响远比你想象的还深,我害怕你因为他插手这件事。”

“我不会。”孟祈年斩钉截铁,“你们多虑了,我是喜欢他不错,但我知道我是谁,我不会牵扯进这件事,损害我父亲的利益。”

这起走私案的背后隐藏着一个派系争斗,而孟祈年的父亲属于其中一派。

孟祈年虽然已经斩钉截铁说他不会插手这件事,但李倾的忧虑依旧在,“你要怎么跟他解释等他知道他哥哥死了,你要怎么和他解释,你可以帮他但却没有帮他”

“实话实说。”孟祈年道:“我没有其他借口可以和他讲了,我只能如实告诉他,我不能牵扯进这件事,我只能旁观。”

“祈年,你觉着他会相信你的话吗?”李倾忧愁道。

“他不相信也要相信,因为这就是事实,这起走私案和我哥他们没有关系,他们纯粹只是在事发后借题发挥。”孟祈年叹道。

“话是如此,但他不会相信你的。”李倾断言道:“祈年,你知道的,他根本接触不到我们背后的那个圈子,他只能见到你,等他发现这一切后,他只会把所有的恨都转移到你身上。他会恨你一辈子,而我,祈年,我有点后悔那天把你叫去了。”

孟祈年也懂这个理,但他却没有任何破局的方法,无论是谈家涉及的那起走私案还是后续的谈家丢船,这万般种种都和他父兄无关,他父兄在这起事件里,除了在事发后想借题发挥外,再没做过任何多余的事。

但他这样和谈言解释,谈言会信吗?

大概是不会信的,孟祈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