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不管宋南音的回答与否,她都没什么特别的情绪,这也代表了其主人的态度。

“不用了,谢谢。”宋南音再次开口婉拒,实际上她认为对方早就知道答案了,会上来询问自己只是客套客套。

如果自己真的下去参加,想必陈馨和柳余墨只会惊掉下巴,然后尴尬的和那些宾客解释着自己的身份。

何必呢?

佣人并没有继续客套,而是得了宋南音的回復就像是完成了任务一样立刻走了。听着她的脚步声,宋南音躺在床上,摆弄着手腕上的光脑。

这台光脑是前几天佣人拿给自己的,宋南音知道,大概是柳昭然特意为她准备的。原因嘛,自然是因为这里面仅有的联系人就是柳昭然。

宋南音闲暇之余,基本上都是利用光脑了解这个世界。光脑就和她那个世界的电脑一样,只不过更为先进。可以说,这个世界的人,只需要有一台光脑,就可以做成任何事。

她多数时间就是查阅这个世界的资料,更多的其实是查阅这个世界的地球是如何的。可结果却是,虽然地球还在,但和她了解且熟识的那个地球却完全不能称之为相同的星球。

这里的地球也是abo人种,发展水平与这个高科技感满满的煋球差不多,它也不在划分国家,与煋球在内的其他几个星球并属于一个联邦。自己熟识的一切,在那里也找不到任何痕迹。

宋南音身上的伤早就痊愈了,近几天睡眠有些不好。陌生的环境,全然陌生的人。未来之所以可怕,就是因为其未知性。在黑暗中,再勇敢的人,也未必敢直接踏入阴霾。

楼下的宴会已经开始,热闹的氛围和过于安静的楼上形成鲜明的对比。宋南音躺在床上,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又将自己团团裹住。

很多时候,床和被窝可以给人带来安全感。宋南音这样做了,心里却空落落的像是被挖走了一块。

宋南音迷糊着乱想,就这样踢开了被子睡着了。忘记关窗,晚上有些凉,一个人影缓慢走进来,推开门来到床边,为她把被子盖好。

如果在以前,宋南音并不会对这种事产生什么反应,现在她心绪不安,睡眠也浅了很多,任何风吹草动,宋南音都会被“吓”醒。

“什么人?”肩膀上的手被宋南音一把抓住,她立刻打开床头灯,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柳昭然。这人还拄着拐杖,当然,和宋南音认知简陋的拐杖不同。

这个世界的拐杖并不需要人自己用手撑着,而是会自动固定在双腿,形成动态支撑。这阵子,柳昭然就是戴着这个东西每天来看自己。

“抱歉,吵醒你了。”柳昭然轻咳一声,显然是被风吹到后有些不适。宋南音本想下床去关窗,可想到那样未免显得自己太过在意,又躺了回去。

“你这么晚不睡觉,跑来我房间做什么?”宋南音轻哧一声,问她。这几天柳昭然几乎每天都来,问问自己心情怎么样,和自己聊这个世界的事,亦或者是说她这几天复健的进度。

宋南音听着,却不搭腔也不回答。她认为沉默是一种冷暴力,也是最让人难过的。她不想用这种方法对待柳昭然,可她确实找不到任何话与柳昭然说。

说她们已经结束了希望柳昭然别打扰她?可惜,她们根本连开始都没有过。名不正言不顺,就连女朋友这个关系,都不曾出现在两人之间。

更何况,这里是柳昭然的家,严格意义上,自己才是外来者。柳昭然想去哪里是她的自由,自己不过是寄住的“客人”罢了。

这么想着,宋南音觉得自己挺悲哀的。在以前的世界,她尚且可以找柴玥谈心,受了委屈可以住到柴玥家里,再或者没地方去的话,随便酒店开个房间住都行。可在这里,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是…

就连说一句分手的资格,她都要思索这么久,最终得到一个不配的结论。

“你还有事吗?没什么事的话,我想休息了。”宋南音冷声说,疏远而冷漠。她能明显感觉到,柳昭然听了自己的话,身体有瞬间的僵硬。

想来也是,那么骄傲的柳昭然,应该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拒绝吧。这么想想,其实还挺过瘾的吧。

“南音,你…还是在生我的气吗?”

她这样问,让宋南音觉得可笑。如果柳昭然觉得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只是在和她置气,那就大错特错了。

“生气?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柳昭然,在你心里,我是那么幼稚的人吗?还是说,你觉得你做过的事,可以用轻描淡写的一句生气来概括呢?”

宋南音看着柳昭然,她本不想和柳昭然再争执这种事。可情绪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它总是不合时宜的出现,以无形的力量改变人的态度,想法,乃至生活。

这几天柳昭然每次来看自己,宋南音都会思考一件事。这个人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自己,她说的话,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交往中最重要的信任成了被针扎破的袋子,信任像是里面的水,最开始顺着那个小孔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