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白舟年,他没有兴趣去关心他喜欢谁,更不会费尽心力去猜测他的好有没有别的目的。

如今误会解开,再也没有了隔阂和顾及,覃斯越从身到心完完整整地属于他,以后他也只想毫无保留地继续爱着他。

白舟年一直在观察余年的表情,见他脸上的犹疑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笃定,这让他心里突然变得焦躁不安,语气也随之有些着急,“余年,我做这些都是因为”

“别说了!”余年突然站起来,打断他的话。

他一直在避免从白舟年嘴里听到有关告白的话,因为他只想听覃斯越说。如果别人对他说这些话,他可能会立马和那人断了联系,但不知为何,他心里不想和白舟年也变成这样。

也许是他说没有朋友的时候,余年真的被触动了。总之他现在心里乱乱的,还想不好要怎么处理眼下的情况,只能先逃离掉。

“余年!”白舟年悲哀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余年没等他继续开口,转身仓皇地离开了教室。

一道刺眼的光弧从窗帘的缝隙里照进来,落在床边。

床上的人眼皮动了动,悠悠撑开一条缝,朝着窗边瞥了一眼又重新合上眼睛。他将被子拉盖过头顶,略显烦躁地翻了个身,缩卷成一团继续酝酿睡意。

“年年,你醒了吗?”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

余年一动不动地躺着,双眼紧闭,鼻子里发出很沉重的呼吸声,假装自己还在熟睡中。

门口的声音停了,但那股淡淡的馨香还在。余年知道妈妈没有走,于是他继续缩在被子里,耳朵微微竖起听着外面的动静。

咔哒一声后,踩着地毯吱吱作响的脚步声在走廊上渐去渐远。

一直到声音完全听不见了之后,余年才拉开被子,探出脑袋朝门口瞄了一眼,人去门关,他放松下来,重又跌回床里。

睡意是一丁点都没有的,尽管余年感觉脑袋木木的,身体也很疲累,但只要一闭上眼睛,心头鼓动的不安就会一阵接一阵地袭来,搅扰得他根本睡不着。此刻赖在床上也只是为了错开时间避免和爸爸妈妈见面,生怕被他们拉着问东问西的。

翻来覆去总也没个踏实,余年换成仰躺的姿势,在床上烦躁地踢蹬了几下,粗喘着气慢慢平静下来。他百无聊赖地盯着头顶的吊灯,心里在想覃斯越此刻在做什么,这两天心情有没有变好一点,有没有那么一时半刻想到他。

他还不敢去见覃斯越,电话微信虽然已经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但也不敢给人家发消息,只能先躲起来,让事情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这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时,余年惯常的做法。

隔了十来分钟后,走廊上的脚步声重新响起,尽管走过来的人故意放轻了,但余年还是立刻就捕捉到了,他一把拉过被子盖过头顶,睁着眼睛,听着卧室的门又被推开。

“年年,起来吃点东西呗。”这一次是父亲余承远的声音。

余年不敢动,他听见父亲走进房间,将什么东西放在他床头的柜子上,随后人就站在他床头的位置,似乎没打算马上离开。

约摸半分钟后,被子被人慢慢扯开一条缝,余年的视线里出现堆满笑容的一张脸。

“嘿!”余承远俯身靠近,歪着脑袋冲他做了个鬼脸,温声哄道:“不睡了就起来吃早餐吧,今天爸爸亲自下厨的。”

“爸,我还不饿,再睡一会。”余年伸着懒腰,将两只胳膊堵在眼睛上,顺势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假装自己还没有睡醒。

侧过身的同时,睁开的眼睛里一片清明,没有丁点困意。

“早餐哪能不吃呢,乖了。”余承远隔着被子在他背上轻拍了几下催促道。

“不吃就别管了,多大的人了你还这么惯着他,哄小孩哪!”年婉婉也去而复返,身体倚在门框上,美丽雍容的一张脸上写满嫌弃,但嘴边却噙着一抹宠溺的笑。

一起跟过来的还有余庭初,他双手抱臂站在门口,一听母亲的训斥便忍不住火上浇油:“就是,都二十四岁的人了,一天到晚没”

“有你什么事!”

余庭初唠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余承远夫妻俩异口同声地打断,并附带送上两记白眼。

“好好好,我多事,我多事,您二老继续惯着行了吧,挺好,嗯,挺好的。”余庭初双手举过肩头,怂怂地向后退了几步,嘴里不服气地小声嘟哝了一句:“就我一个不是亲生的,行了吧!”

一句话又换来二老的一记白眼。于是他索性抿紧唇不说话了。

“回家两天了,什么话都不说,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你是不是和小覃吵架了?”年婉婉忍不住问。

余庭初又想插一句嘴,何止是吵架,差不多要分手了。不过看弟弟脸色不好,又生生忍住了。

“他要是敢欺负你,咱就立马分手,又不是没有人了,还能非他不可了!”余承远一听这话,立刻嚷嚷开来。

“说得好像你能做得了你儿子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