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接续思维斗争了几回合,直到课间铃响起。

莫锦溪一离开游戏环境就被颖洛拉着讲了一堆废话,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不怀好意的视线直落在对方的左耳上。

她这才思考起一个问题。

怀溪镇有专门提供穿耳服务的饰品门市吗?

好像没有。

意识到计划出现缺口,莫锦溪第一时刻环视了周遭一圈,打算直接问问戚宁奇。

不凑巧的是,戚宁奇在游戏结束之后便先一步走出了六班教室。此时此刻,他人正处在校内废弃的吉他社教室内。

沉闷杂乱的旧教室,隔音墙都出了裂缝,明显是多年前因原社团人数不足而被遗落的空间,理当无人打理与关照,平日里压根不会有任何人踏足进门。

杨蕊年好整以暇地站在墙边任人抱着,不久仍感到有些闷,也有些热。

“戚宁奇,只能抱五分钟。”

“嗯。”他高大的身体笼罩着对方,脑袋埋在她的肩窝处,胳膊搂紧她的腰将人贴近。

“为什么这阵子都不来我家练琴?”戚宁奇的嗓音带着点憋屈。

杨蕊年满不在乎地勾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你看看你,龌龊心思全写在脸上。”

戚宁奇低着眼,凑近亲了下她的脸蛋,被拆穿也丝毫不慌,“哪一次不是我伺候你?”

她被逗笑,吐槽,“就是技术差点意思。”

杨蕊年撒了谎,但目的达成。

眼前戚宁奇的面色瞬间沉到底,显然是信了她的胡话。

“中秋陪我过吗?”他看她,一字一顿,“我一个人。”

潜台词是。

我一个人为了你从外地来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住了一年多,没朋友没家人只有空荡荡的别墅和用不完的钱,钱还都在你那。

杨蕊年你要不来陪我,你就太没良心了。

“你觉得孤单就回家喽。”她的尾音上扬,看上去是真不在意,随后垂眸看了眼时间,“五分钟到了。”

戚宁奇听后十分不情愿,动作上又老老实实地松开了手。

杨蕊年见他一副任人宰割、受了气也不吭声的模样,觉得实在可爱。

他却往右撇头,不想理她。

她笑,戳了戳对方的脸颊,“你亲我一下,我今天晚上去找你。”

少年回过头,沉默盯着她的笑眼,缓缓捧起她的脸庞,低头在她的唇瓣上轻啄,落下浅浅一吻。

杨蕊年感觉自己的魂都快被勾没了。

她伸手抚上对方的双颊,爱不释手地搓了搓,“可爱死了,戚宁奇。”

下午第二节课钟响起。

陶叶忆刚回了趟原班教室拿水壶,一进门便瞧见自习社里多了几个人。

自习社教室不算大,却已经是校内闲置的教室里头相对拔尖的一地了,空间舒适明亮,座位也多。

角落沙发处,莫锦溪与颖洛挨着肩膀坐在一块,掌上握着各自的手机。

那一张叁人座沙发本来是安排给杨永年平躺着睡觉用的。视线一转,杨永年正坐在颖洛旁边,仰着头靠在沙发背上,坐着也能睡得安稳。

自习社的社员加总起来,总共也就五位学生,原来的四人加上王明月,人数正好能够申请创办新社团。

陶叶忆走到自己摊开的手写笔记前坐下。

木制椭圆矮桌,叁人间隔着距离盘腿坐着,谁也没出声。

莫锦溪是被杨永年拉来的,来得仓促,现在才想起她的耳机落在班上忘带了。原来是想着等课间再回去拿,直到市里的架子鼓老师给她发来了一段视频,她就开始坐不住了。

“你要去哪?”颖洛正打着游戏,余光瞥见她站起身似乎要往外走。

她的衣服被人扯着,“我耳机忘带了,去外面看个视频就进来。”

少年放开指头,抬头望她:“等会下课我陪你回去拿。”

“好。”言罢,她往外离去。

门外的雨声不断,莫锦溪没能找到安静地,最后干脆坐在了置放于墙边的木椅上,点开老师刚发来的教学片段。

架子鼓课程是顾碧与莫佺当初商量好给她报名的兴趣班,一学便学了好几个年头。

起初夫妻俩带着莫锦溪去选乐器,约定好她相中哪个就让她学哪个。毕竟此举也不是打着望孩子能学出专业水平的目的,只是担忧她将来若有难过失意的一天,能掌握自己擅长的乐器,独自演奏几首曲子,也算一种消愁。

当时的莫锦溪一路越过了钢琴、大提琴、小提琴、吉他,走到了架子鼓面前,食指指着自己感兴趣的乐器,真挚开朗地朝背后的父母道:“我想要学这个。”

前往自习社教室的走廊路上,杨蕊年连步伐都是轻盈的。

走着走着,远远的就看见了莫锦溪一个人坐在门外。她本来想吓吓她,可一见对方眼神专注,杨蕊年又不好打扰。

只是在听见视频上发出来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