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放空在床上盯着那条消息看,不知道在看什么,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眼球发涩,才把手机一扣,埋进枕头里。

脑子里只剩一个感想:……喜欢男人的感觉,好像还挺好的。

卫松寒没咋睡着,温诉却睡得很好,大清早就起来了。

去公司的路上还顺便去房屋中介那边看了看,有两套合适的房子正好准备退房,地段价格都还算合适,只是要等一周才能出租。

温诉让中介帮忙留意下,能出租了就联系他。

一周没上班,要处理的事一堆,温诉第一次这么早到公司。

同事们看见他都一副看见死人诈尸的表情,毕竟温诉请了那么久的假,大家私底下都传他怕不是出了车祸,昨天还有人在群里说温诉截肢了。

现在,一个大活人站在面前,这不是好端端的么!

“诉哥,你知道不,卫松寒跟你同一天请的假,也是请了一周。”同事把这事当成奇闻说给温诉听,“你们俩真是孽缘啊,跑一单黄一单,居然生病都是同一天!”

温诉很敷衍地点点头,同事又回头问:“哎说起来,卫松寒来了没?”

“来了吧,刚在走廊上看见他了。”

与此同时,温诉的手机屏幕一亮,一条微信消息弹出来。

【卫松寒】:吃早饭不,我买了点花卷。

温诉确实没吃,早上去看房子了就没来得及。

【温诉】:算了,在公司。

【卫松寒】:去楼顶。

一副没得商量的语气,但温诉不去卫松寒其实也不能怎样,想了想,温诉还是站了起来。

后面的同事问:“去哪儿啊?”

“买瓶水。”

温诉从楼梯上了天台,卫松寒已经等在那儿了。

今天温度挺高,他在正装外面穿了件薄的浅蓝色外套,手里提溜着一袋花卷馒头,朝温诉面前一递。

“就知道你没吃。”

温诉慢慢扫了他一眼,伸手接了。

“你拿回办公室吃吧,我吃过了。”

刚才上来时还买了瓶热的玉米汁,卫松寒也一起塞给温诉了。

他做这套动作时倒是很行云流水,如果忽略有点泛红的耳根和不怎么敢看他的眼睛,看起来会更像那种情场老手,温柔体贴地轻松拿捏局面。

温诉笑了下,从袋子里拿了个馒头凑到他面前,卫松寒一愣,耳根更红了,木木地低头张嘴,因为离得近,温诉修剪得圆润齐整的手指尖就在眼前,看得一清二楚。

卫松寒:“……”

他莫名空咽了一下,温诉在头顶问他:“好像是玉米面的。甜吗?”

卫松寒一点味道尝不到,只能闷闷点头。

“那行,我走了。”

“晚上你去练舞室吗?”他问,“要不,那个,我送你?”顿了下又道,“哦,但你经纪人他们在。”

他眸子默默往下垂了垂,卫松寒一个一米八六的大男人,这动作做出来,在温诉看来居然有那么点可怜巴巴的。

“……”温诉觉得自己脑子坏了。

“你去吧,我再吹会儿风。”卫松寒对他道。

温诉点头,走到门口,停了半秒又回头:“我十二点结束。”

卫松寒一怔,忙道:“我去接你。”

温诉以那种极低极低的音量嗯了声,转身走了。

楼梯间常年开着大窗,楼道里阴风阵阵,温诉每次经过都觉得冷。现在却有点热,他咬着舌尖,低头揪了揪额发,觉得自己脑子果然坏了。

晚上六点半,温诉准时到了舞房,今天要录新歌,大家都来得挺早。

只有队里的ca迟迟没到,经纪人给他打了个电话没人接,没办法,大家只能先进去录自己的独唱部分。

二十分钟后,ca终于来了,气喘吁吁的,面对经纪人的质问也只是一个劲道歉,抬头时,温诉瞥见他左边脸上有个淡淡的红印。

“好了好了,快进去录,一会儿我再问你。”

等ca的间隙,温诉就坐在外面无所事事,旁边的位置有人坐下,他抬头看见零青。

“你腿伤好了?”零青道,“我还以为你以后都不准备来了。”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单纯地陈述事实。

温诉放下手机道:“我想认真试试了。”

“试什么?”

“地偶。”

之前在团里,零青不怎么喜欢自己,温诉又不是傻子,感是感觉得出来。

但这点不愉快,温诉没太在意,说他不关心也好,没把这人当回事也罢。

地偶对他而言只是人生中一个无所谓的节点,混五年合约而已。

“所以你以前都没认真?”零青笑道。

“但现在要认真了。所以,青哥你也算是我的对手了。”温诉说完眉眼弯弯地冲他笑了,零青反而微微一滞,没了表情。